她一面派腿子去县衙门报了案,私下给罗县长送上了一份厚礼,希望罗县长多派一些兵丁赶到庄园;一面让下人们在日新堂宅院,寻找长工摔碎的酒碗,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酒碗可是罪证呀。
日新堂的下人们到处寻找那只碗,引发牟宗昊想起一个人来,这就是月新堂的大管家李连田。他慌忙告诉牟宗升,赶快回去把李连田藏起来,万一李连田被孙管家供出来,不要让他落在衙门手里。
牟宗升不再迈着官步走路了,撒腿就朝月新堂跑。
这时候,李连田已经收拾了自己的物品,要溜出月新堂。他知道这事儿如果被孙管家抖落出来了,两位爷都不会承担风险,替死鬼就是他了,不如趁早逃离庄园。但他走到大门口,被赶来的衙门兵丁挡回去了。罗县长派来了警备队的几十个兵丁,按照姜振帼的指派,把守了庄园的各个出口。
牟宗升在账房没有找到李连田,正朝大门外寻去,就看到李连田腋下夹一个蓝色布包,慌慌张张地从一个墙角拐过来。牟宗升迎了上去,虎着脸说:“大胆的奴才,你想混水摸鱼,偷了东西逃走?!”
李连田扑通跪下,说道:“二爷,奴才不敢,奴才是害怕……”
牟宗升急忙打量四周,并没有人走来,就一把拽起了李连田,压低声音说道:“闭嘴,回去说话!”
李连田立即明白了,赶忙站起来。
牟宗升把李连田带回了老爷楼,对他仔细交代了一番,然后把他关进了地下菜窖。菜窖就在老爷楼的下面,很少有人走近。
把李连田关进了菜窖,牟宗升心里还不踏实,希望县衙的兵丁尽快撤走,结束眼前混乱的场面,于是他又想到了鲁太太。
牟宗升就去了日新堂的老爷楼,告诉鲁太太,庄园内这样折腾下去,简直乱套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县衙的兵丁把守了庄园的门户。他说:“这像什么话?给谁示威呀?好像要把我们庄园满门抄斩了!”
鲁太太惊讶地问:“把庄园给封了?”
牟宗升说:“不信你出去看看,里里外外被把守得水泄不通。”
“冲谁来的呀?”
“我看少奶奶那阵势,是冲着太太您来的。”
“我?冲我来什么劲儿?”
牟宗升说:“在日新堂,还有谁值得少奶奶这样大做文章?总不会冲我们月新堂吧?”
蠢笨的鲁太太,觉得牟宗升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就喊来了老妈子,准备更换衣服出去看看。牟宗升赶忙走在了鲁太太前面,去了日新堂的少爷楼那边,静观其变。
下人们已经把姜振帼的软垫椅子,搬到了少爷楼前。姜振帼坐在椅子上高声说道:“我今儿倒要看看,是哪一个想要我的命,有能耐的,过来取走!”日新堂的下人,还从来没有看到少奶奶这种霸气,都觉得很过瘾,也在一边跟着起哄。
南来福的五爷牟宗腾和北来福的六爷牟宗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姜振帼封锁了各家的大门,很觉不满,过来询问。
牟宗腾问:“你们日新堂的事情,干啥要封了我们的大门?”
姜振帼说:“五叔,你不知道内幕了,庄园里有人要我的命,我可是你们推选的掌门人,这可不是我们日新堂的事情了。既然有人巴望我们庄园散伙,我干脆把庄园点一把火,大家一起变成一把灰,一把土!”
她厉害起来,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牟宗天眨了眨眼,问道:“谁要你的命?谁要咱们庄园散伙?哪一个?你报出名来,揪出来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