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刘成和我的想法十分一致。
当然,在我们大学毕业以后,对南方就自然地消除了这种偏见。
C. 琴房
这年春天,学校给我们安排了钢琴课程。刘成生得一双女人手,琴弹得十分惬意,而我除了在老师点名时去一会儿外,其他时间大多在小琴房里,和马飞、苏宏磊几个说闲话,或者透过玻璃盯着走廊里提着板凳来来去去找琴房的小师妹们,对她们傻笑、扮鬼脸。
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发现了林可然,一个娇弱得让人不敢对她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的女孩子。
她当时是我心理和生活的亮点,不幸的是,刘成也看中了她,并且在一周后出现在了她的琴房。相比较而言,我是稚嫩了点。
但我始终认为,被刘成追过的女孩会堕落,或者说不值得让我去追。
女孩冷漠地拒绝了他的热情。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轻松扭转局面的,但最后,他确实是坐在钢琴前,为小妹妹奉送了自己苦心操练的多首像《肖邦升C小调圆舞曲》《拉赫马尼诺夫钢琴协奏曲》之类的名曲。当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些后,心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失落与伤感。我想,好女孩又少了一个,于是那个时期我又开始疯狂地练习小号胡梅尔的《降E大调协奏曲》,以期能得到其他女孩的关注。
一个春日暖阳的下午,刘成站在林可然身后指导陪伴她练琴。他背着双手,目光仍像往常一样柔和。但是当他抱住了前面玲珑的钢琴手时,他希望看到她羞涩的依顺并没有出现,面对突如其来的骤变,林可然发出了一声并不响亮的尖叫。那首正在弹奏的钢琴曲也在凌乱的音符中中断了。
事后几天,刘成非常低落。他几次拉我去学校旁边的重庆小饭馆喝酒,我心里幸灾乐祸,口中却虚情假意地给他宽心。我的酒量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瓶数不断上升,脑袋却越来越昏沉。一次我趴在桌上,看着门口不远处一个女孩说:“要能把那个小妞搞到手,下次我请你!”刘成鄙夷地看看我,满脸通红,一口酒气。他跌跌撞撞地向那个似乎是笑吟吟的女孩子走去。最后发现,那个女孩竟是林可然。
那天,我们俩都醉了。
据说春天是促成对对鸳鸯的季节。当时在琴房里已经初见端倪的有:苏宏磊和赵嘉丽,老鳖和吴爱红,以及让我产生过一段好感最后却投入马飞怀抱的那个玉皇大帝的侄女傅忆寒。琴房被这些小鸳鸯戏称为情房,我却一直叫它为洞房。
其间,我见到了一次马飞和傅忆寒约会的场面。
马飞是那种官场得意而情场失意的人,所以当他和傅忆寒,这位全班的焦点,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有点瓜葛的时候,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他曾不可一世地将浓重的青痰喷击到一棵梧桐树上,一道浅绿色的小型瀑布随即形成。而后他抽支烟,尽量把自己弄得男人味十足,并且赶在傅忆寒出现之前现身。这时傅忆寒就会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好久。”
马飞就装模作样地说:“没关系,等你是应该的,我愿意。”接着他们深情相拥。但马上,傅忆寒推开了马飞。她指着他脖子上的一颗黑痣,大惊小怪地说:“你这儿有个虫子。”
D. 尖叫
刘成这个浑蛋让我染上了酒瘾,自己却被爱情从中解脱了,所以我十分嫉妒他。我曾跟踪过刘成和林可然一段时间,但好像除了制造一堆又一堆的废话之外,他们再无他事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