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盼着什么?盼着您花钱,请我给您干活儿?算了吧,我得找个工作,不能和社会脱节!”
他没说话,走开了。
之后几个小时,黎先生一直偷窥我,偷窥我看电视,偷窥我收拾床铺,偷窥我美容护肤,临睡前躺在床上,还偷窥我闭上眼睛的摸样。
我急了,睁开眼一瞪,叫他有话就说,别老用眼神侵犯我。
他凑进了我的被窝里,又被我踹了出去。
他一急,一手把我拉进他的被窝里,说:“老婆,我们公司有个职位挺不错,待遇好,薪水高,要是你嫌少,我再和人事部商量商量。”
我问:“你们公司允许夫妻共事么?”
他说:“这个嘛……咱得保密。”
我一向觉得黎先生说话有理,以前是因为他是黎鹏,我喜欢的人,现在还是因为他是黎鹏,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如果有人问我希望一辈子里经历几个男人、几段婚姻。我会说,一个,还是一个,只要一个。因为“一”是个最幸运的数字,它什么都是第一个,它有优先权,全世界人民都挺它,它简直唯我独尊了。
嫁给黎先生以后,他就是我心目中的“一”,所以他说“这咱得保密”后,我也觉得我们该保密。
我问:“那如果你的朋友或是我的朋友,或是咱爸咱妈,或是咱爸咱妈的朋友们拆穿了咱们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这种机会很小。”
我说:“总有个万一的,到时候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他们都不是同行。”
我说:“……也是,他们大多数都是男人,不穿内衣,我妈和你妈也不穿这个牌子的。”
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妈穿的是传统款的,我看得出来,我妈穿的也是传统款的,我看得多了。即使她们穿着外衣,也瞒不过我的法眼。”
他说:“你真是天生做这行的料。”
我没理会他是不是在讽刺我,说:“那是不是以后我就要穿咱们公司的牌子了?”
黎先生不语,我又说:“所有公司女同事穿的都一样,我岂不是没有神秘感了?如果我偷穿别的牌子,会不会被突击检查,再把内衣没收?”
他还是不语,我已经了无睡意了,又说:“不过我要是有免费的内衣穿,也能省下一笔开销,这年头,一套内衣也要卖好几百块。”
他终于说话了:“你没脱内衣?”
我拿开他的手,说:“我忘了。”
他又伸了回来,说:“我帮你。”
我坚决不让他帮,我希望独立完成,他偏要耍热心,并有心的将这种热心演变为耍流氓。
纠缠之间,我们又进行了一番口头交流。
黎先生说:“你老了以后不会也穿传统型的吧?”
我不语,用眼神杀死他。
他连忙关上灯,在黑暗里摸索,说:“不管你穿什么,你都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