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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全会上的争论(2)

刘少奇冤案始末 作者:黄峥


同日,邓小平、陶铸出席了中国人民大学的群众大会。

8月3日、4日,刘少奇分别找建工学院两派的代表和工作组负责人谈话,分头做思想工作。他希望两派学生团结起来,并要工作组向学生做一个深刻的检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使工作组顺利撤离。

8月4日下午,八届十一中全会的日程再次发生改变。后来的情况发展表明,这次改变非同一般。

本来已经通知,4日下午继续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进行大会发言。代表们来到会场后,突然宣布不开全体会了,改开小组会。日程改变的原因,是毛泽东要在福建厅召开政治局常委扩大会。

毛泽东在常委扩大会上发表了不同寻常的讲话。经会后整理传达,毛泽东讲话的主要内容是:在前清时代,以后是北洋军阀,后来是国民党,都是镇压学生运动的。现在共产党也镇压学生运动。中央自己违背自己命令。中央下令停课半年,专门搞文化大革命,等到学生起来了,又镇压他们。说得轻一些,是方向性的问题,实际上是方向问题,是路线问题,是路线错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这次会议要解决问题,否则很危险。所谓走群众路线,所谓相信群众,所谓马列主义等等,都是假的。已经是多年如此,凡碰上这类的事情,就爆发出来。明明白白站在资产阶级方面反对无产阶级。说反对新市委就是反党,新市委镇压学生群众,为什么不能反对!我是没有下去蹲点的,有人越蹲越站在资产阶级方面反对无产阶级。规定班与班、系与系、校与校之间一概不准来往,这是镇压,是恐怖,这个恐怖来自中央。有人对中央6月18日的批语有意见,说不好讲。北大聂元梓等七人的大字报,是20世纪60年代的巴黎公社宣言——北京公社。贴大字报是很好的事,应该给全世界人民知道嘛!而雪峰报告中却说党有党纪,国有国法,要内外有别。团中央,不仅不支持青年学生运动,反而镇压学生运动,应严格处理。

除上述主要内容外,据参加会议的几个人的记录,毛泽东还说了一些重要的话。当刘少奇发言中说到“我在北京,要负主要责任”时,毛泽东说:你在北京专政嘛,专得好!当叶剑英(当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说到对军队力量估计不足,我们有几百万军队,不怕什么牛鬼蛇神时,毛泽东说:牛鬼蛇神,在座的就有。毛泽东还说:让人家贴大家报,我说过无非是我们下台。……什么真正赞成民主、群众路线、马列主义,没有那回事。现在的民主是压出来的,我看垮台好,不垮台不得了。讲客气一点是方向性错误,实际上是站在资产阶级立场,反对无产阶级革命。为什么天天讲民主,民主来了又那么怕。这时刘少奇说:无非是下台,不怕下台,有五条不怕。

据王光美说:这次会上,刘少奇在毛泽东批评他在北京专政时说:怎么能叫专政呢?派工作组是中央决定的。当毛泽东批评为什么怕群众时,刘少奇说:革命几十年,死都不怕,还怕群众?无非是下台。

毛泽东的讲话,严厉地批评和否定了中央第一线的领导集体,其中主要是针对刘少奇。这说明毛泽东对刘少奇主持下的中央第一线领导已经极端不满,决心“这次会议要解决问题,否则很危险”,并直接导致他紧接着作出了另一个非常行动——写“大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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