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是凌晨三点,还有足够的时间睡觉。维克多心情平静,感觉不过是刚完成一项工作。
照惯例,为了不让头发掉在床上,维克多戴上了浴帽,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大概睡了四个小时后,他清醒过来,然后去酒店的公用洗漱间洗脸刮胡子。绝不用房间里的洗脸池和卫生间,这也是维克多的习惯。
按照计划,他打电话叫醒彼得斯基,一起离开了酒店。在东京站坐上了成田机场特快。
“又将有段时间看不到日本的景色了。”彼得斯基说。他大概以为维克多有所感伤吧。
完全没那回事。
这里确实是父亲的故乡,可是,对维克多而言,日本并不是一个特别的国家。
“我想尽快回到莫斯科。”
“噢?你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
“我没这样想过,只是想顺利完成任务。一个星期的任务很漫长。”
“接下来只要国航的飞机不掉下来就可以了。”
“这个也很让人担心……” 出国手续毫无问题。
俄罗斯国航经停莫斯科飞往巴黎的飞机准时起飞。广播里传来通知,因为机械故障不能观看机内录像。几天前从俄罗斯飞来日本的飞机内也有同样的通知。
维克多认为并不是机械故障,只不过是不愿意播放。他并不打算看录像,所以无所谓。彼得斯基很快睡着了,维克多却一分钟也没有合眼地度过了九个小时的飞行。
抵达莫斯科,在谢诺梅杰沃机场一楼的入境检查处窗口排队的时候,维克多才真正有了回来的感觉。这里的窗口外总是排着长龙。阴暗狭小的机场内,办事人员态度冷淡,毫无工作热情。
要坐出租车的话,首先要和司机谈价钱,幸亏公司会派车来接。
让人惊讶的是,“武藏”的老板马克西姆?马列科夫亲自开车来了——当然不是为了来接维克多——彼得斯基的重要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马列科夫看上去是个老好人,嘴边留了一圈浓密的胡子,蓝色的眼睛,一头斯拉夫人独特的黄灰色头发。他比维克多年长五岁,体格壮实,不仅因为以前的严格训练,马列科夫现在仍然定期接受体能训练、 逃生术以及枪战训练。
“现在是晚高峰时段。”马列科夫微笑着说,“你们两个要做好思想准备。”
“这个好说。”彼得斯基笑道,“隔了一个星期,终于又可以体会真正的莫斯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