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姑奶奶，对不起。’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回家后休息几天再出来混，以后学乖点，学聪明点，抢劫的也要有点抢劫的样子，别丢圈里弟兄们的脸。好好努力，劫财你还有希望，劫色估计你这辈子是没可能了……”莫桐雨装作没看到歹徒的白眼，一路轻佻地说下去。

她看见歹徒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表情，很满意刚才飞起一脚的力道。

僵持了很短的时间，在确保对方没有还击的力气时，莫桐雨把刀指在歹徒黑色卫衣上面阿迪达斯的LOGO上面，“衣服不错嘛，给我脱下来！”

歹徒似乎被她这不明所以的举动给震住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莫桐雨显然没有等待的耐心，直接把刀子盯上了他的脖子，“快点儿！姐姐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弄坏的东西，总要还的吧。”

莫桐雨提起歹徒脱下的衣服，站起来，向右走了七八步，看见路念蜷缩在墙角，双手卡在胸前死死环抱着身子，惊恐的望着莫桐雨，噩梦一般。

莫桐雨见此，叹了口气，把衣服丢在路念旁边，“穿上吧，别冻着。”

回去的时候，顺手牵上了路念的盗版Gucci小包，从包里拿出从酒吧带出来的冰镇啤酒，接着随手把包扔在一边。

莫桐雨重新蹲回了歹徒身旁，咬开啤酒瓶盖，如饥似渴的饮了两口，长舒一口气，一个字，爽。然后很人道主义的问倒在身下的哥们，“你要不要？”

歹徒依然痛苦于下身剧烈的疼痛，面部痉挛，看不见表情。

“你不说话，我就当作你要咯。”莫桐雨自言自语道。

她站起身，翻过啤酒瓶，透过瓶子，绿色的液体翻滚着，从瓶口倾斜而下，落在歹徒的身上。

“咕嘟咕嘟咕嘟——”整整一瓶都倒完后，莫桐雨扔掉空酒瓶，“我只喝了两口，剩下的都给你了，够兄弟吧！”

看见歹徒冻得瑟瑟发抖，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可笑：“好了，不陪你玩了，姐走了，你慢慢享受吧。”

路念哆哆嗦嗦的套好衣服，刚才的情景，吓得她魂不附体。直到现在，都没能走出阴影。

莫桐雨捡起电吉他和路念的包包，牵着路念的手，飞一般逃离了案发现场。

【6】

詹雨泉是躲在黑暗里沉寂的看完这一切的。

从不速之客的出现，到莫桐雨拉着路念的手飞速逃离，他都躲在不远处静静的窥视。女生逃走的时候，他手中的电话刚刚放下，显示屏的通话信号灯还没有关闭，对方是——“110”。

他走近了现场，就在黑衣歹徒身旁十步左右，他捡起莫桐雨扔掉的啤酒瓶，然后鼓起勇气向倒在地上挣扎的歹徒走去。

黑衣歹徒抱着身子倒在地上打滚，身边是一滩潮湿的痕迹，还在泛着白色的泡沫，他看见詹雨泉靠近，想站起来，可是胳膊肘刚一撑地，就被急速赶来的詹雨泉一脚又踹倒在地。

詹雨泉慢慢蹲下来，拎起歹徒的头发，把酒瓶指在他的脸上，“我女人你都敢碰，不想活了么？”

见此情景，歹徒想要求饶，可是下半身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说不出话，嘴巴颤抖着哆哆嗦嗦呓语一般模糊。

詹雨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歹徒蠕动着嘴唇，礼貌的等待他说完，随即抡圆了手臂，举着酒瓶朝歹徒头上砸去。

碎片四分五裂，暗红色的血从歹徒头顶流下，滴答滴答，一滴一滴坠落在草地上，混合上傍晚凝结的霜露以及被莫桐雨撒下的啤酒，污浊不堪。

歹徒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詹雨泉收集散落在四处的啤酒瓶碎片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殷红的血液渗出伤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神清气爽的同时心生一计，张了张嘴不加掩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