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他扯上一点儿关系,”我坚持道,“我只是……对他没有以前的感觉了。”盖伊知道为什么。母亲用梳子梳理着她波浪般的金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后悔离开苏富比。我仍然觉得那是很遗憾的事。你在那儿有声望,工作又稳定——进行拍卖时又刺激。”
“你的意思是,拍卖的压力。”
“你还有一群同事。”她无视我,补充道。
“那么现在我也会有自己的顾客群——如果我能找到这样一群人的话,而且还会有自己的兼职助理。”这是我需要抓紧的一件事——在佳士得马上有一场时尚拍卖会,我想去参加。
“你有固定的收入,”母亲放下梳子,拿起一个香粉盒,继续说道,“现在你在这里,开了一个……店,”她设法想让这个词听起来像“妓院”,“万一不成功,怎么办?你已经借了一笔钱,亲爱的……”“谢谢您的提醒。”她在鼻子上搽了搽粉:“而且工作会很辛苦。”
“一份辛苦工作刚好适合我。”我平静地说道。因为这样我就只有更少的时间去思考。
“总之,我要说的话都说了。”她故作镇定地总结道,啪地合上香粉盒,放回包里。
“你的工作怎么样?”
母亲苦笑了一下:“不是很好。拉德布罗克丛林路的那所大房子一直有些问题——约翰快要抓狂了,这让我也很难做。”母亲在给一个成功的建筑师约翰 ·克兰菲尔德做私人助理,这份工作她做了有22年了。“这不容易,”她说道,“但是我还是非常庆幸在这个年龄有份工作。”她凝视着镜子里的脸。“只要看看我这张脸就知道了。”她呻吟道。
“妈妈,这是一张漂亮的脸。”
她叹了口气:“脸上的褶子比戈登·拉姆齐发怒时还要多。那些新买的面霜似乎没有一点儿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