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学者艾伦·帕尔默的著作《夹缝中的六国》( The Lands Between)讲述了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国的近代史,按照他的描述,300年前,波兰的东部边境位于斯摩棱斯克以东,离莫斯科90英里,那时它是欧洲领土最大的国家(除了有大量未开垦的土地的俄国之外),今日,波兰东部领土最突出的部分,在其17世纪时的边境以西500英里处,而它与德国的边
境却推进到奥德河,向欧洲腹地平均推进150英里。帕尔默说,一个民族的家园如此移动,是近代世界史上独一无二的。卑尔根大学历史教授尤恩·森姆·富勒有一篇论文分析波德边境问题。
他说,边境有三种,第一种为一体化,边境开放对双方的发展都能带来好处;第二种是不对称,边境大体上是开放的,但只有一方获得利益,被看作贫富的分界线;第三种叫不完整,基本上是阻绝所有交通,波德边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属于第三种。1989年之后,波兰直接面对统一后的德国,这条边境纠缠于历史遗产、意识形态、不同的政策制定、居住在波兰的德裔民族的地位以及各类人的政治主张。这条边境包含着不信任、相互憎恨,它能成为两个国家之间的桥梁,或者欧洲一体化进程的象征吗?成为欧盟一员的国家的公民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利,可以在欧洲自由迁徙,但进入欧洲更多来自波兰内政的努力,减少中央集权,给予各地方更大的自治权,实行更多样化的公共政策。富勒教授在这篇论文开头说—我有一个女儿住在法德边界上,她在两边都有很好的朋友,希望有一天,德波边境也能如此。
1991年4月8日,波兰旅游者跨过奥德河进入德国的消息登上报纸头条,有漂亮姑娘手拿鲜花欢迎他们,也有德国光头党拿着辱骂的标语迎接他们。如今,报道9国加入申根的新闻中有这样一句:你可以从葡萄牙的里斯本直接开车到爱沙尼亚的塔林。我们那次旅行的终点站是巴黎,但广州的老李同志在巴黎租了一辆车,继续开向西班牙和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