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体态修长、苗条,秀丽动人。有一瞬间马龙忘记了他所有的问题,只盯着她看。他注意到她脸上泛着红晕,微微有点喘。他知道,又要有难缠的事了。
海伦说:“杰克,亲爱的,很抱歉我迟到了。我在酒吧里等了你一小时。都是我的错,我的表坏了。”
杰克张开嘴说:“噢。”领会了她使的眼色,没再说话。
“奇尔德斯夫人,”海伦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们在麦克雷恩夫人的露天招待会上见过,记得吧?”
“哦,是呀,是呀,当然记得,”伊娃·奇尔德斯说。她当然记得那个露天招待会。她花了好多手段才骗到一张入场券。她眯起黑色的眼睛,她对海伦的猜疑也许只是个误会。毕竟,她是海伦商标的继承人,该家族某个家庭的唯一女儿。伊娃·奇尔德斯努力表现得友好、迷人,当然,还有高雅。
“我多次想打电话给你,”海伦滔滔不绝地说,“却把你的号码给丢了,瞧我是不是很糊涂?我真希望过两天能和你共进午餐。”
“那——”
伊娃·奇尔德斯还没想出“妙极了”的同义词,海伦继续说:“明天中午怎么样,下午一点?皮埃尔的餐厅?哦,太棒了。我真高兴能在这撞上你。马龙先生也是你的律师吗?”
“哦——”伊娃·奇尔德斯正要说话。
“那你可就幸运了!他可是个非凡的人!哦,奇尔德斯夫人,我真为你的帽子着迷!这是专门为你定做的吧?它可真适合你——”
马龙说:“请你——”
“哦,很抱歉,”海伦气喘着说,“我打断你们谈正经事了。杰克,亲爱的,马龙先生解决掉亚瑟叔叔遗嘱上的问题了吗?”
杰克努力咽了一下口水,绷着脸说:“是的,亲爱的,我们没办法了,猫狗联合门诊部继承遗嘱上所有的钱。”
“太遗憾了。”伊娃·奇尔德斯同情地说。
“加斯图斯夫人。”马龙说,他确信再过半分钟他就要疯掉了。
“我真希望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或来点别的,”海伦打断马龙说,“但是杰克和我迟到好几小时了,对吧,亲爱的,我们早该到莱伯夫人茶室了——”
“嗯,是啊。”杰克说,他喝掉杯子里最后一滴金克利。“我肯定让莱伯夫人失望了。”
“那快赶过去吧,”马龙说,“很抱歉亚瑟叔叔遗嘱的事我帮不了忙。”
“别忘了,奇尔德斯夫人,”海伦在门口轻声说,“下午一点,皮埃尔餐厅。”
杰克忍住了砸门的冲动。他抓住海伦的胳膊,“这是什么鬼主意,你知道什么了?”
“嘘!我想听听她跟马龙说什么,你也要听。”海伦按了电梯按钮,“这样她就会认为我们下楼去了。如果她在听,她肯定在听,她会听到电梯上来又下去了。”她领路走过大厅,“马龙买不起窃听器,所以他旁边的办公室是空的,以便有需要时让玛姬记录下谈话内容。”她打开了门。
“你怎么知道门是开着的,”杰克低声说,“而且你怎么知道你能听见——”
“因为,”她低声回答说,“我听到你和马龙的最后一段对话了,你不想让我卷进什么?管他是什么,我已经卷进来了。而且,”她严厉地说,“我觉得你对奇尔德斯夫人非常非常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