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直直地坐了一会，那一刻他真担心杰克和海伦。他看着雪茄末端，若有所思地说：“昨晚谁在乔·安吉的酒吧，为何不安了？”

“那是心理作用，”冯·佛纳甘说，“有人在那喝醉了，自称看到了鬼。应该是，有个人认为他看见了鬼，所以那里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鬼。唉，要是我在那——”

“有趣，”马龙皱着眉说，“我也在那，我什么都没注意到。”

“啊哈？”冯·佛纳甘说，“我听说，她——哦——”

他顿住了，看着海伦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我不害怕，”海伦咬着牙说，“但那是谁的鬼魂？”

“哦，那女孩，”冯·佛纳甘说，“昨晚上电椅的那女孩。”

杰克轻轻哼了一声，脸色暗淡下来。

“全是鬼话，”马龙精神勃勃地说，“就像你说的，冯·佛纳甘，是心理作用。有个醉汉喝醉后常常会看到长着粉色翅膀的小绿人从酒杯里爬出，而他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她的照片，所以这次，他就认为看到她了。然后还把那想法告诉了其他顾客。”

“我也是这么分析的。”冯·佛纳甘说，他看上去很轻松。“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精神分析师行业有很好的前景。其实，我已经把这想法告诉了一个大人物，他名字叫埃尔斯沃斯·李乔治。李乔治博士，是个很有名的家伙。他驾驶的凯迪拉克车有半个街区那么长，他在湖滨公寓区有两层的公寓住宅。他跟我说我得先自己开始营业，但是，妈的，没人会给一个警察每小时二十五美元的。”

“告诉我，”杰克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是谁看到了鬼魂？”

“管他是谁！”马龙立刻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冯·佛纳甘，除了你光明的未来？”

这位警官开始长篇大论地说每个人都想为难他。完了他继续说：“有个人正要被杀掉，但时间不够，他没说出名字，他说要找你，马龙。”

马龙说：“啊哈？”

海伦坐起身。第四起谋杀？她想。

“谁要被杀掉，”杰克说，“在哪？”

“如果我知道，”冯·佛纳甘的脸再次变成紫色，“就不用问马龙他是谁了。但这个人——”他翻查了桌上一堆报告，抽出一份来读道：“今天下午两点二十，一个话务员将电话直接转给了警方。警方电话总机传来一个男音呼叫'救命！快叫警察'。那边继续喊，'救救我，我就要被杀掉了。告诉马龙。'警察接线员听到那边一小阵混乱，然后就听到了枪声。此刻另一端的话筒显然被放了回去。由于电话是用自动拨号机打的，电话公司无法追踪呼叫。”

他把报告放下说：“瞧，我是说，一个家伙要杀死别的家伙时，他还搞些动作让警察为难？”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马龙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和警察搞恶作剧？”

“嗯——嗯，”冯·佛纳甘说，“除非那家伙是个充满激情的演员。我跟那个接电话的办公室人员谈过。那家伙叫喊'救命'时，确实意味着'他生命有危险'。”他隔着桌子探身吼道，“但为何他还大喊'告诉马龙'？”

“天知道，”小律师说，“也许他是我一个朋友，或者，也许他认为我会为杀死他的凶手辩护。”

冯·佛纳甘什么都没说，野蛮地击了一下桌子上的蜂鸣器。有人应声过来，正打开门时，他大吼道：“把今天下午接那电话的家伙叫来。”然后他看着马龙说：“还有更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