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俊俏的警察紧张兮兮地走了进来。
“把你告诉我的告诉这杂种。”冯·佛纳甘说。他喘了口气,转向海伦说。“抱歉。”
“我——”年轻的警察顿了一下,咽了一唾沫说道,“那个,似乎都是我愚蠢至极的结果。我在报告中没有说明。事实上,有可能是我的幻觉。”
“心理作用。”海伦咕哝着说。
“住口吧,”马龙和蔼地说,然后又补充道,“你听到了什么?”
“嗯,我想那个男人说的是'我要被杀掉了',然后——”他再次顿住了。
“继续。”冯·佛纳甘说。
“然后是'告诉马龙,安娜·玛丽——'然后就出现了喧闹声,然后是枪声。”年轻的警察面色苍白。
屋子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看着马龙。无人动弹一下,直到小律师小心地把半寸烟灰从雪茄上敲了下来,却落到了烟灰缸外。
“我仍想说是有人在跟警察搞恶作剧。”他说。
“可以出去了,杜甘。”冯·佛纳甘说,年轻的警察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他看了马龙好久,然后说:“事实上我麻烦大了,不是因为你。只是有人中枪了,很可能死了。而我不知道他是谁,尸体在哪,谁杀了他。我们啥也做不了,除非等他的尸体出现在,或许是堪萨斯城市货运办公室的某个大箱子里。因此如果你认识他,却不告诉我,那么我就要按妨碍司法执行的罪名来惩办你了。”
“相信我,”马龙说,“对于他,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为了你自己,”冯·佛纳甘说,“我希望你说真话。”他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张报纸,晃动着报纸标题说,“瞧这个!”
“神秘凶杀电话困扰警方!”
“谢天谢地,”冯·佛纳甘说,“幸好有关安娜·玛丽的屁话没做记录,否则真他妈的一团糟。”
马龙也在心里谢天谢地,不过原因与冯·佛纳甘不同。他提高嗓音说:“我得去见几个人,谈点投资上的事情。你要问的都问完了吗?”
“问这些还不够吗?”冯·佛纳甘反问道,他叹了一声,“马龙,你没对我说谎吧?”
“没有,”马龙保证说,“我一点也不知道谁会打电话说他就要被杀掉,而且很明显被杀了。但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发现他的尸体,我会给你电话。”
下了楼,走到人行道上,马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信封,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铅笔头,小心地写了几个字,然后把信封递给杰克。
“你们俩今晚九点半在那等我,别问任何问题。”
海伦抓着他的胳膊。“马龙,我要问个问题,而且你得回答。昨晚——在乔·安吉的酒吧——告诉我,你有没有——”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画十字保证。我意思是,我说的是肺腑之言。不管怎样,我昨晚在乔·安吉的酒吧确确实实没看到安娜·玛丽·圣·克莱尔的鬼魂,也没看到其他鬼。”
他沿着街道往前走去,他们在身后干瞪着。这时他脑子里出现一个问题,一个比鬼魂是否存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谁被杀了,他怎么会知道马龙与安娜·玛丽有关联?更重要的是,凶手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