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飒在上阳宫一直停留了整整半个月,每日耐着所有的性子讨好着朝颜,做所有能讨她欢心的事。
他堂而皇之地住进夜羲从前的房间,将里面夜羲的旧物命人一律撤下,再按着他的喜好布置。傲气凛凛,完全是理所应当,仿佛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
男人会为了征服一个女人使尽千种手段,只为彻底占有。而他很有耐心,要一直缠着她,缠到她动心为止。这些日子他处处旁敲侧击试探朝颜对自己的态度,朝颜佯作不知,不动声色。可她太了解面前这个人,他可以纵容她一时,并不会纵容她一世,他是帝王,他有他的底线。
所以,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里,外面电闪雷鸣,当夜飒试探着握住朝颜的手时,朝颜没有再拒绝。
他被她的顺从鼓励,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分别日久,他格外亢奋,吻铺天盖地般落下,而朝颜无声承受。裹挟着他逐渐粗重的气息,他滚烫的唇终于覆上她耳后的肌肤,腾出一只手却摸索着扯去她身上的丧服,把姬夜羲的痕迹彻底从她身上除去。
彼此裸裎相对的一刻,两个人的目光在烛光下蓦然对上,他高高在上看着她,而朝颜蹙眉侧过头想把脸藏进枕头里,他却不许,强硬地扳过她的脸,偏要她正视他。
他的目光锋锐如刃,仿佛要在此刻将她彻底看穿。她想利用他,他任她利用,她想报复皇后,他便给她机会,就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身下女子的双眼还是如从前一般明亮清澈,最深处却渐渐渗透进刻毒的心事,眼波一漾,羽扇般的睫毛便似展翅的蝶翼轻轻扑闪,一瞬间,妩媚、妖冶、凄凉,脆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处,她一定不知,这样的她有多美,美得让人想不顾一切地占有。
夜飒低咒一声,然后挺腰用力,硬是挤了进去。
如一场攻城略地的强悍征伐,狠狠地侵入,牢牢地霸占。他的身体炽烈火热,她的身体麻木冰凉。他斗志昂扬,势无可挡;她再无退路,只能背水一战。无声臣服在只属于他的欲念囚牢之中。
外面雷雨交加,房里却是抵死缠绵。激烈地纠缠之中,她鬓上的素白绢花从发间掉落,哀哀落在枕上,仿佛也在不齿面前这对男女正在进行的肮脏交易,随着床榻的轻晃一点一点往边缘移动。朝颜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却是十指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小的纯白花朵在一阵接一阵的刺目闪电中,慢慢掉到床底下,在青砖地滚了几圈,沾染上了灰霾尘埃,然后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