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他们为什么要同一个外国人谈论我?我不清楚您讲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法:陛下,我讲的是事实。很多人把您看做独裁者。
巴:那是《世界报》说的。这种说法对我有什么关系?我为我的人民工作,而不是为《世界报》工作。
洼:是的,是的,但是您否认您是一位专横的国王吗?
巴:不,我不否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专横的。但为了实行改革,你不得不专横。特别是在一个像伊朗这样只有25%的人能看书写字的国家里进行改革更是如此。不要忘记这里文盲多得骇人听闻,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说的还不是彻底扫除一切文盲,我说的只是在50岁以下的人中间扫除文盲。请相信我以下的见解:当一个国家有四分之三的人民既不会看书也不会写字时,那么改革只能在最严厉的专横方式中进行,不然就会一事无成。如果我不严厉,那么我甚至无法进行土地改革,而且我的整个改革计划将无法实施。而一旦计划落空,极左派就会在几小时内消灭极右派,不仅如此,白色革命也将宣告破产。我这样做事情都是不得已的。比如命令我的军队向反对分配土地的人开枪。为此有人说在伊朗没有民主……
法:陛下,有民主吗?
巴:我向您保证有民主,我向您保证从很多方面来说,伊朗要比你们这些欧洲国家民主得多。除了农民是土地的主人,工人参加管理工厂,大的企业属于国家所有而不是私人所有以外,您应该知道,这里的选举从村庄开始,并且在地方、城市和省的各级机构中进行着。是的,在议会里只有两个党。但是这两个党都接受我的白色革命的12条,那么还需要有多少党来代表我的白色革命的思想?此外,这里仅仅两个党就掌握了足够的选票:少数派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可笑,以至不可能选出一个代表来。不管怎样,我不愿意少数派选举代表,就像我不愿意共产党存在一样。在伊朗,共产党员是非法的。他们一心想搞破坏,破坏,破坏。他们向其他人表忠心,而不向他们的国家和国王表忠心。他们是叛徒,如果我允许他们存在,那我简直是疯了。
法:陛下,也许我没有说清楚。我指的是我们西方人所说的民主,也就是指我们的那个政权,它允许人们自由地思考问题,并且建立在少数派也有其代表参加的议会的基础上……
巴:我不要这样的民主!您还不明白吗?我不知道这样的民主对我有什么用!我把它赠送给你们好了。你们可以把它珍藏起来,明白了吗?你们的绝妙的民主!再过几年你们将发现你们那绝妙的民主会走到哪里。
法:是的,也许有点混乱。但是,这是尊重人和人的思想自由的唯一可行的办法。
巴:思想自由,思想自由!民主,民主!让5岁的娃娃去罢工,去游行,这是民主?这是自由?
法:是的,陛下。
巴:我看不是。我再请问您:最近几年来,在你们的大学里究竟念了多少书?如果你们的大学里继续不念书,那么你们怎么能跟上技术发展的步伐?由于缺少知识,你们不会成为美国的奴仆吗?你们不会变成三等,甚至四等国家吗?民主,自由,民主!这些词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