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北卡罗来纳州州长对南卡罗来纳州州长所说的那样,“两杯酒之间隔的时间很长”。
一天深夜……
“我经常想,”米克·巴卢说,“如果当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会有什么不一样。”
说这话时我们俩正在地狱厨房①的开放屋酒吧。葛洛根经营这家酒吧已经很多年了。尽管酒吧从里到外的风格都没怎么变,但还是能感觉到旧城改造对这个地区的影响。以前那些难缠的酒客不是死了就是搬走了,眼下的客人要优雅、绅士得多。吧台上供应散装的健力士②,也摆了不少单一纯麦苏格兰威士忌和其他上好的威士忌。但吸引酒客的仍然是这酒吧彪悍的名声。大家指着墙上的弹痕,拿店主臭名昭著的往事下酒。有些故事还真的发生过。
①地狱厨房(Hell’s Kitchen),纽约曼哈顿的一个社区,包括第三十四和第五十七大街之间的地区,大致从第八大街到哈德逊河。
②健力士(Guinness),一种啤酒,产于爱尔兰,是世界著名的黑啤酒。
这会儿酒客们都走了。酒保打了烊,所有的椅子都倒扣到桌面上,省得早晨杂役来打扫拖地的时候碍事。门上了锁,灯都关了,只有我们俩的桌子上方还亮着一盏灯。米克的酒杯里装着威士忌,我的杯子里是苏打水。
这几年,我和他在酒吧夜谈的频率越来越低了。年纪大了,我们都不想搬到佛罗里达去,每天一大早起床去家门口的馆子吃套餐。同样,我们也不想彻夜长谈,再瞪大了眼睛迎接黎明。我们都过了做这种事的年纪了。
他现在喝得比以前少。一年多以前他结了婚,那女人比他小很多,名叫克里斯廷·霍兰德。这桩婚事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有我太太伊莱恩没觉得意外,她发誓早就看出来了——他也确实因此有些改变,不说别的,至少结婚以后每天晚上都回家了,有个牵挂。他仍然喝十二年陈詹姆森,而且不加冰不加苏打水,但喝得没有以前那么多,有些日子干脆滴酒不沾。“我仍然馋酒,”他说,“但多年以来我一直觉得很渴,现在这种渴离我远去了。我也不知道它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