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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煮过了,”格雷格·斯蒂尔曼说,“如果烹调得当,抱子甘蓝也没什么不好。”
“下次我再见到雷德蒙,”我说,“一定转告。”
“用椰油炒,时间要掌握好,既要保证炒熟,又要脆。再加一点咖喱粉,会很不一样。”
“这我信。”
“可如果你一直煮,煮成糨糊,那当然难吃了。十字花科的蔬菜都这样,花茎甘蓝、卷心菜、花椰菜。煮过了那味儿——看,你在做鬼脸。我猜你肯定不喜欢吃十字花科?”
“廉租房里经常能闻到这种味儿,”我说,“老鼠和白菜的味儿。如果贫穷能闻出来,我猜就是这种味儿了。”
“谁经常煮白菜——而且往死里煮?”
“穷人。”
“穷爱尔兰人,”他说,“穷波兰人。从东欧和北欧来的穷人。不过时过境迁,这些人都爬到社会中层了。你觉得现在贫穷应该是什么味儿?”他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落水狗加大蒜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