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学并拥有一份职业。”
“那么你不想结婚了?你想学什么都可以,但不要上大学。”
“对,是这样,我想学医。我对此感兴趣,并想确保自己得到一份有价值的职业,哪怕在我结婚并有了孩子后不去工作。”
对一名母亲来说,女人与自己所属社会阶层的习俗决裂就是走错了路。在她的社会阶层中,一个女人为了挣钱度日而求学是件让人感到恐怖的事。并且我在冒最坏的危险,就是我母亲说的再也不能结婚,这是要剥夺她和我的后代。这是疯狂的事,是一种耻辱,甚至对像我父母那样开明的家长来说也是如此(我父母在家里对我们的阅读从来不作任何限制)。因为我兴趣广泛,喜欢做衣服、听音乐、从事体育活动,所以我没有时间让自己烦恼。我耐心地等待着,无怨无悔。最终我以比同学稍大的年龄开始了学习。当时的医学专业学生可以马上在医院里接触到人的不幸。
还有一项标志性回忆,它显示了当事人把幼童当作大人来交谈的某种自然的轻松态度:弗朗索瓦兹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在意身材,人长得高大还是矮小在她眼中都一样。
童年时我就读过一个瑞典人写的几本书,内容是为女人、男人和儿童设计的体操。那都是些新的画册,介绍的都是很简单的动作,是瑞典家庭体操,依据的原则是:想拥有健康的身体就得从小做体操。我的眼光停留在儿童在雪地里玩雪橇的图画上,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事,仿佛是梦中的人物和童话中的风景。
我觉得这美极了。生我养我的父母所做的体育活动只是在假期里骑自行车。
这几幅画里的人显得都很高兴,儿童看起来在大自然中玩得十分开心。总是穿着裙子、袜子和皮鞋的我很想做同样的事。而当时我们连在夏天下海洗澡也受到严格的时间限制!
我们上了体操课。我母亲认为,她个子矮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做过体操!然而,被人以同样方式抚养大的其哥哥姐姐却都很高……
我并不觉得她个子矮。这很奇怪,她和我女儿的身高相同,只有1.51米,但我并不觉得她矮小。而她却为自己的个子苦恼,但我的女儿却并不为此感到苦恼。
对我来说,人的身高一点也不重要,只要他们在自己的皮囊中活得很好,并且其肉体与行动欲望保持一致就可以了。至于我,我则既不高也不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