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交一封信给法国人,但这一条道路却是蛮荒的危险的道路。沿途必须穿过印第安人地区,因此他带了一名自称通印第安人语的戴维森先生以及两名向导。
这是一次非常艰苦的行程。天气非常之坏。沿途的印第安酋长虽然比较亲英,但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华盛顿不得不随机应变,与他们打交道。1753年12月11日,他总算到达伊利湖以南15英里处的法国碉堡,把信交给了法方指挥官。法方殷勤地招待了他,但也给了他一封措辞十分强硬的回信,坚决声明法国驻地是法国人的领土,不容任何人入侵。
华盛顿带着信回到了威廉斯堡。丁威迪叫他就这次行程打一个报告。丁威迪并将这个报告刊行,以向殖民地议会证明局势的严重。这以华盛顿署名的报告也在伦敦三份不同的刊物上转载,殖民地议会果然极重视他的报告,还特别拨款50镑为他的奖金。丁威迪曾夸他是一个“好小子”。华盛顿少校的确由此而走运了。
法方既然强硬,那前途只有军事解决了。丁威迪不能不仍然依赖华盛顿,任华盛顿为中校,令他组织一支部队去防守俄亥俄地区。后来,由于他的直属上校去世,他又升为上校。
华盛顿先率领两个连,约150人,作为先头部队。其余的部队将随后赶到。他带了一名原籍荷兰的军官范布拉姆为法语译员,但事后证明,这位先生的法语不过是最起码的洋泾浜法语,并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到达目的地后,在第一次敌我接触中,华盛顿采用了偷袭法,击毙法军10人,俘获21人,在死者中有法方队长朱蒙维尔。但华盛顿的这一胜利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因为法方不久就发起了反攻。
华盛顿为了防止敌人偷袭,在大草地筑了一个被命名为困苦的困苦堡,不过这实在是一个很不牢靠的堡垒。朱蒙维尔的姻兄德维利埃率500名法军和700名印第安人进行包围。7月3日,法军在大雨下发动了进攻,把华盛顿的军队打个落花流水,德维利埃下了最后通牒,华盛顿不得不屈膝投降。
投降书是法文的,由此引起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书中的法文说的是英军谋杀了法军,所以法军才进攻。那位蹩脚的译员不能区别“谋杀”与“杀死”,他把法文的谋杀译成了英文的杀死,因此,华盛顿按译文的意义才签字的。结果,法文文本发表时,引起了大哄。因为这意味着英方自认有罪。按照法律,谋杀总是犯罪的,而杀死却不一定就是犯罪。
不过,丁威迪很宽大,他认为这不是华盛顿的过错,而是译员的过错,信任华盛顿如故。同年10月,丁威迪从英国获得了一大笔钱和一大批军火,他决心改变编制,成立两个独立连,直属英国皇家军。但这样一来,华盛顿的上校头衔就保不住了。华盛顿认为他任连长将有损于他的人格,所以辞职回家了。
1755年,英国决定要与法国人大干一场。它派了布雷多克少将为殖民地整个部队的主帅,负责执行作战计划。华盛顿自告奋勇,以志愿兵的身份,不领军饷,不领军衔,参加布雷多克的参谋部。布雷多克是一名老军人,他富有作战经验,但他的经验完全是欧洲大陆上的正规作战经验。华盛顿在获悉他的作战计划后曾进言,在山区同印第安人作战必须保持行动方便,千万不要为笨重的辎重所牵累,以避免印第安人偷袭。但布雷多克对这位年轻人说,英国皇家军兵力强大,用不着害怕几个野蛮的印安第人。
7月9日,前后长达10多里的英军队伍终于遭到了法国和印第安人联军的袭击。英军处于暴露地位,而印第安人却身处密林,英军真正成了所谓挨打的死鸭。布雷多克胸部中弹,跌下马来。部队现在是彻底溃散了。行李、物资、大炮,一切的一切都被抛弃了。车夫们每人从车上卸下一匹马,骑上就跑。在争先恐后逃跑的人流中,军官们也被推挤着和士兵们一起四散而逃。再加上印第安人发出各种叫喊声,更是兵败如山倒。大批印第安人从他们的隐蔽处冲出来,追击溃兵,一直追到河边,在一片混乱中一路横冲直撞,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