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给很多人写信询问他们的意见,布鲁斯建议我联系唐·麦金泰尔。唐是世界顶级探险家之一,也是澳大利亚经验最为丰富的航海家之一。他曾参加BOC单人全球航海挑战赛,还做过多次南极洲航海探险。他和他的妻子玛吉甚至在南极洲住了一年。唐制作了一部纪录片,名叫《撞击》(Knockdown),记录了他1990年独自航海环游世界的经历,我非常想看。我了解到唐很支持年轻的探险者,所以我觉得给他发电子邮件应该可以。他寄给我一份他的纪录片,从此我们就经常联系。
唐给了我很多有用的建议并给我介绍了很多联系人,我渐渐觉得事情虽然进展很慢,但终于开始成形了。但是问题又出现了,我收到唐的一封邮件,大体意思是说:“你没有船就不可能做这事儿……而你还没有船!”你可能会觉得我相信自己能够获得必要的支持的想法在那时候就是疯狂的,是年轻人的无知,但是唐的邮件确实说到了重点,这也正是我一直惦记和烦恼的事情。
那时候我有了几个当地的赞助商,比如乌尔曼帆具公司(Ullman Sails)和弗莱明风向标(Fleming Windvanes),还有许多供应商答应了却还在犹豫没有最终确认要赞助,这需要我具备强大的硬件才行——一艘船。这是个很奇特的循环:我需要这些小型的赞助商来证明我是认真地想要获得购买一艘船的资助,但是没有这艘船,也就只有这些人愿意表态。
唐和玛吉详细地跟我谈了,然后他们决定给我买条船供我环球航海,而我当时并不知情。以这种方式支持年轻人,正是因为唐相信探险能够激发出能量。他说过:
“探险对很多人来说是骂人的话。你一说到探险,他们就会说救援,还有很多人在质疑探险的价值所在,但是底线是如果我们继续把我们的社会和我们年轻的孩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我们现在做的这样,我们会改变澳大利亚的传统。澳大利亚需要英雄,澳大利亚需要探险家,而且这也会给那些进行探险的追寻他们梦想的挑战自己极限的人带来无尽的实实在在的积极影响。”
我已经向唐证明了我有充分的理由进行这次航行,在见过了我爸妈之后,他发现是我一直在推动这件事。我不可能是被贪图名利的父母迫使操纵的。写这些让我觉得很好笑,因为我爸妈完全站在反对那面。唐也知道还有像布鲁斯这样的人愿意在我有了船后,进行复杂的改装工作以便适宜我航行。
不知道唐是怎么计划的,我没有考虑太多负面的事情,而是继续尽可能地积累更多的经验。我找到了一个叫海洋观察的国际组织,他们跟世界帆船团体有密切合作,来进行海洋保护项目和对发展中国家实施人道主义救援。这个组织安排志愿者担任船员来推进他们的项目,我觉得这是个获得更多航海经验的方法,还可以保护环境。我跟克里斯·波恩签订了合同,他是海洋观察亚太分支的首席执行官和项目主管。克里斯多年以来都是环保主义者,还曾经当过“绿色和平”号(Greenpeace)的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