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跑到小屋时，亨利正和两个年轻人站在房子东南角上，离房子正面的木头墙只有大约十英尺远。其中一位年轻人面部特征非常明显，是我那晚在酒吧见过的。我从停在我车道上那辆65款载重半吨的卡车边走过，瞥了一眼车门上的手写字体。但愿红路公司的木工手艺比油漆手艺好。

“嗯，如果你用10英尺长的木条做门廊地板，就可以用12英尺长的木条做顶木。”他转身看着我。“正面全部做成门廊吗？”

“门廊？”他们上下打量着我。但我猜他们可能以为我每天身上都沾满泥巴。

“是的，大多数人房子外面都有活动场所，这样便可以在户外从事大多数活动。”亨利抱着双臂看着我。“小马查理，靓仔丹尼，这是沃尔特·隆美尔警长。”

靓仔丹尼是克劳族人，看来这还是一桩涉及到两个部落的交易。“这要多少钱啊？”我必须尽快把这事处理完毕，因为我的裤子已经开始变硬了。

“很高兴你提到了这个问题，因为我特别喜欢先和别人讨论费用问题。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遗留问题。”他打量着房子正面，设想着怎样从门廊开始进行，让我几年前就已开始的房屋改进工作迈开第一步。“如果用粗切削方法，大约需要1500美元的原材料，不包括铁皮。然后是人工费。”查理小马和我看来会很合拍。

我把香皂当香波洗浴完毕之后，从他们身边走过，向银子弹走去。他们已经打好木桩，正在丈量房子的总尺寸。小马查理正用一根挖掘棒撬开被冻住的表层土。当我小心翼翼地从闪亮的绿色细绳上跨过时，他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冲我笑笑。

他还稍稍把头偏向一侧，看着我说：“你真的是警长？”

我低头看着警服衬衫，解开大衣，露出警徽。“当然，至少在下次选举前是。”我把手插进衣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笑笑。“嘿，你是警长呢。”

“我听说你那天和科迪·普里查德发生过小争执，是这样吗？”

他看着挖掘棒。“你说谁？”

我等了一会儿。“科迪·普里查德。就是我们星期五晚上在哈德逊桥发现的人。”

“噢，他呀……”

“对，就是他。你在酒吧和他发生过小争执？”

“是的。”

“是为什么争起来的呢？”

他在挖掘棒上摩挲着宽大的手掌。“他不喜欢印第安人。”

“你是怎样知道的？”

他戳着地上的洞。“和平时一样。他坐在那里，狠狠地瞪着我，直到终于鼓起勇气。”

“他说了什么吗？”

“是的。”

“什么？”

“就是那些屁话。”

“你说了什么吗？”

“是的。”

“什么？”

他咧嘴笑了，露出满口坏牙齿。“还是那些屁话。”

我感觉怪怪的。居然有人在修整我的房子。甚至有人在这里都让我感觉奇怪。我抬眼看着那辆红色小吉普，决定稍后给她打电话。

今天又是一个美丽的高原艳阳天。湛蓝的天空仿佛在向地球眨动着眼睛，让你不得不随时提醒自己注意它的存在。第二次收割已经结束，麦秸已经堆起来，并盖上油布。麦秸堆完美的圆形阴影遍布在清溪边的麦地里，看上去给人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收获节收割后的田地。我去杜兰特的路上没有碰到一辆车。我到办公室时差几分才到八点。露比已经把五张即时贴贴到我办公室的门框上。我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了。“今天已经是五张即时贴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