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晨五点便离开家，成功地回避了红路公司和亨利。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让我天天跑，但我不想冒险。天有点阴，但太阳正在勇敢地驱散着乌云。看样子今天会比前几天更暖和。我有时会想跟着天鹅迁徙到南方去，翻过拉顿的山口，去看看新墨西哥州是否有空缺的警长职位。很难在丹佛以北的地方吃到墨西哥美食。我喜欢陶斯，但哈奇可能更适合我。

我从14号公路开到下松溪，穿过267号公路到到岩溪，然后慢慢从小山脚下往上爬。我想起了冯妮，有点想念她。但现在去看她可能有点早。我还有点担心自己做错或者说错过什么，她可能不想再见我了。我每天和自己见面，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自己。我在心里发誓会给她打电话，来一次真正的约会，也许还可以降低期望值，与她共进午餐。

据我所知，露比还没收到埃斯伯家的回复。从奥马尔那里回来的路上，我可能不得不亲自去他们家看看是怎么回事，除非我能通过无线电安排维克去。如果图尔克回波德，我的人手不够。我又想到了图尔克，急忙强迫自己把思绪转向别处。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我一直等到把车开上一座山脊顶上时，才告诉露比让弗格去埃斯珀家。她提醒我忘记带走运动裤了，维克的感情可能会受到伤害。

“她在吗？”

“正和夏延电话联系。”

“这么早？嗯，告诉她证据检测报告在我办公桌上……”

“她已经拿到了。”

“哦。”我等了一会儿。但她没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需要我说的吗？”

“比如你在哪里？”

“对。”

“不需要，我们不关心。”我好像听到背景中有人在笑。但我不敢肯定。

奥马尔家的宫殿和我的家一样，是木头建筑，但仅此而已。这房子不像冯妮家的。在大门后按铃获准进入之后，你必须把车先开到一个环形车场上停下。那地方离沥青公路大约一英里远。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但大门已经慢慢升起。我笑着向那个小黑摄像头摆摆手。我抬头望着那座房子，心里纳闷现在有多少个摄像头正对准我。这地方气势恢宏，一看就是百万美元豪宅。蒙大拿州的建筑师使用了手工砍劈的原木和建筑废料，让这座房子成为新旧元素的结合体，而且绝对奢华。

我敲敲门，又冲着门上的监控摄像头做了个鬼脸。但没人开门。擅自进入奥马尔的房子是极其不受欢迎的。但我隐约听到房子里面有电视机的声音，决定冒险试一下。我推开门，听到金属锁芯咔哒一声合拢之后，才走进那个有两层楼的门厅。我数着挂在通往后面厨房的巨大走廊上的头骨标本。一共23个。我知道房子内部非常漂亮。我曾跟在奥马尔和玛拉后面到过这房子的大部分区域，分别听他们气急败坏、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是怎样追杀对方的。

我走向厨房时，电视的声音更清楚了。我确信一定正在上演相当戏剧的做爱场面，而且奥马尔家的电视接收效果显然比我家的好多了。我走进厨房时，奥马尔的牛仔主管杰·谢尔正站在厨房操作台前看剪辑版《查泰来夫人的情人》。我估计此刻上演的情节发生在那个干草堆里。每次女主角激情难耐之时，摄影机就会转向窗口随意挂着的一张窗帘上。杰穿着全套工装，包括皮护腿套裤和马刺。我问他奥马尔起床没有。他的眼睛没离开屏幕。“我在这里工作7年了，从没见过这家伙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