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马经历快速扩张迅速成为大国,但这个大国已经罹患了疾病。30岁即已辞世的提比利乌斯,实际担任保民官只有七个月,可就是这个年轻人,第一次将罗马所生的疾患公诸于世。要想不重蹈过去那些大国的覆辙,尽快治疗疾患,是摆在罗马人面前最重要的事情。
临死瞬间,提比利乌斯所想的,大概只有英雄无奈的感慨。但至少有一个事实可以让他感到宽慰,那就是——自公元前159年起持续下降的应服兵役的公民数量,也就是构成罗马社会中坚力量的中产阶层的数量,以这个时期为转折点,开始不断增加。罗马共和国的人口调查,显示了如表三所示的结果。
提比利乌斯·格拉古主导的农地改革,被实践证明是有效的。
提比利乌斯死后,从法律意义上农地改革是在继续进行。“三人委员会”也没有解散,然而三名委员中元老院实力派阿庇乌斯·克劳狄乌斯很快病死,接替提比利乌斯的里奇尼乌斯·格拉斯在东方战死,剩下的盖乌斯·格拉古,此时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共和制罗马时期,普遍认为毛孩子不好控制不成熟,所以规定30岁以上者方能担任国家公职。提比利乌斯的《农地法》虽然没有成为作废的法律,但由于缺欠具有坚强意志的领头人鼎力推进,处于不死不活状态是难以避免的。聊以自慰的是,公元前133年提比利乌斯被杀之后的数年间,罗马倒是过了几年安定、富足的好时光。
被赋予全权带兵镇压西班牙原住民叛乱的小西庇阿,此时已经攻下了叛乱军的大本营纽曼提亚,并且实施了像迦太基城那样的屠城,至此彻底平息了叛乱。攻陷纽曼提亚与提比利乌斯被杀,差不多发生在同一时期。第二年,小西庇阿凯旋回到罗马。
发生在西西里的奴隶起义,公元前132年也被完全镇压下去。罗马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奴隶起义,没有发生在意大利半岛,而是西西里岛,这与西西里岛的农业普遍为大规模的农庄经营有关。在家族规模的自耕农经营形态下,主人和奴隶共同劳动,给予奴隶的待遇也容易比较人道。而大规模农庄主人和奴隶的关系本就疏远,很容易忽视奴隶的权益,往往给予不人道的待遇。
成功镇压奴隶起义后的罗马政府,设立了一些旨在改善奴隶待遇的法律。政府也明白,奴隶起义的导火索,往往是因不满严苛控制的奴隶一时愤怒杀死主人而起。
西班牙恢复平稳,西西里也安定了,由于罗马一直没有在行省常驻军队的习惯,军队需要的人数减少,裁掉了不必要的军团。军队不缺人了,继续推进农地改革的热度自然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