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我们现在还不了解的病因。”魏晓日只能按后一种理解回答。
“那要你们这些医生是干什么的?白吃饭的吗?”卜绣文歇斯底里地发作。
魏晓日怜悯地看着卜绣文,说:“医生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万能。”
“人无时无刻不能离开血液。如果停止造血,就好比一个仓库,只有消耗,没有补充,很快就要垮掉。血液就是生命。”无论面前的女人多么痛不欲生,他必须把该说的话说完。“由于红血球、白血球和血小板的全面减少,您的女儿已经或将要出现高烧、出血等一系列危险症状……”魏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突然看到面前的女人转为镇定,甚至是太镇定了,凛然如千年寒冰。
“您的意思是说,我的女儿——没——救——了?”卜绣文一字一顿地说。
“不!不不!我只是说您女儿的病情很危险。希望您对情况有一个全面了解。”魏医生忙着解释。
“医院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了?”卜绣文反问。
“是的。以往也有这样的病人。”魏医生回答。他有些奇怪,以往都是医生提问,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医生是对每一个得这种病的病人家属都这样说,还是只是对我这样说?”卜绣文一板一眼地问。
“对每一个得这种病的病人家属都这样说的。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吗?”魏医生莫名其妙。
“这区别大了。你的话很吓人,医生要是对每一个得这样病的病人家属,都这么没良心地说话,我看就是你们的职业习惯了,我就不怪你了。你要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说,说我的女儿没救了,我就恨死你!我马上就把女儿接走!甭看这是最好的医院,我也不能让女儿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了。你已经注定认为她会死,我哪能把女儿的命,交到你这样的医生手里!”
“你……”轮到魏医生大惊失色。他还从未看到一个病人家属,这样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