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雅拿着历史的钥匙,却难开现实之锁。他的回答依然漫无边际:“日本军部意见不能统一,其前途并不光明。”
蒋介石瘪柿子一样的嘴,更瘪了。
十分明显,各国都因其本国利益的约束,虽则倡言反对日本侵略,但是一到具体化,便都趑趄不前。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加助长了日本军部的气焰。7月26日,攻夺了廊坊的日军,继之又占据了平津之间的北仓、落垡各站,将铁路交通切断。驻屯军司令香月清司向宋哲元发出让其撤军的最后通牒。同一天傍晚,在北平广安门又发生了新的冲突。翌日(27日),日军已不再等待它自己所定的“期限”,便全面发动了攻击。卢沟桥边点燃的战火,终于在华北中枢的北平四周全面扩散开来。
这几天,远在伦敦的驻法大使顾维钧、驻英大使郭泰祺,及特使孔祥熙正准备去看戏剧《世界的末日》,收到了蒋介石的来电。顾维钧先看。电报在结尾时说:
“大战终于开始了。我决定和日本断绝外交关系,并正式宣战。请通知英国政府,并请它将英国空军在新加坡的飞机借给我们……”
这个消息使他们震惊、抑郁。虽然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去看了戏,可是心情沉重。舞台上正在表演西方生活中富有刺激的决斗;那夸大的、象征性的人群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地站起,影影绰绰,在中国大使的眼中,真的留下了“世界末日”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伦敦的报纸登出了日本飞机在通州炸死500名中国士兵的消息,因为他们拒绝放下武器。上午11点,郭、顾二人去拜会驻伦敦的法国大使科尔宾。他们对他说,我们外交部指示我们请求法国政府在东京运用其影响,劝日本不要再提出必然会导致战争的过分要求。
科尔宾使劲弹动着长腿,迟迟不肯表态,语气中间对中国也不很同情。他的印象竟是:日本有权在华北任何地点驻军,而当前的危机是由于一次无缘无故的事件所引起的,也就是说,“卢沟桥事变”并非日本人挑起的。
郭泰祺和顾维钧从法国大使馆出来,就去见孔祥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