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不在这里。
“小怪草,你知道吗……我们常去的那条巷子新开了一家明星屋,是一个学姐告诉我的哦!她说只要我们报的出名字的明星,老板都能搞到与他有关的周边产品。不过,好遗憾,好像只限中国大陆和港台明星,所以我去那店里淘了很久都没见着东方神起的海报和贴纸,上次去的时候,特意跟老板强烈要求了一下,他答应说给我们到批发商那里瞧瞧。”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手举着怪草的小盆栽,一个人自言自语。它与我的视线相平,这种述说的感觉,让我觉得它好像能将我所看到的都传达给它的主人怪草。
“怪草,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如果能看到在中的话,你的病会不会立刻好了一半呢?”想到怪草住院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泪腺又开始作怪,我瞪大眼睛,把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
怪草她一定不愿看到我的眼泪吧……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盆栽摆放回远处,转身回位置,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出神的少年,心里一窘。
但愿刚刚我和盆栽的那些对话,没有被他听到。
“喂!教室里都没人了,你怎么还没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出声,你以为自己是雕像啊?”我大方地先叫了他,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说完,迅速溜回自己的位置,手忙脚乱地把课本扔进书包,祈祷在这家伙“还魂”之前,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这样的话,既可以避免他大煞风景的把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复述一遍,又可以减少两个人之间不必要的摩擦。
那天他把怪草送去医院的第二天,我守在教室门口等他,追问他怪草到底住在哪个医院,我一定要去看望她。
乐遥瞥开视线,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是你送她去的医院吗?”
“但是,之后我通知了她爸妈,再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口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他的眼眸望向更远的天边,我们俩僵持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补充说,“我可以把怪草当时住的医院,还有病房号告诉你,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还住在那里。”
接着,乐遥把入院登记的医院名称和入院病房号全都报了一遍,对他的话,我半信半疑,便提出:“那你陪我去。”
那天午休我们翻墙逃出了学校,一路奔去那家医院怪草急诊时住过的病房,确实人去楼空。但我还是怀疑他从开始就是给我伪造了一切,即使我也分析不出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潜藏的执著精神第一次被挖掘,我一路跑到住院部办公室,死皮赖脸要值班护士帮我核对一下怪草是不是在这儿住过。
事实证明,乐遥没有骗我,只是治疗需要而不得不转院。至于转去哪家医院了,属病人隐私,无可奉告。
明知道是自己理亏,回来的路上,一路沉默。好不容易熬到学校后门,我憋足一口气道歉完以后,没等他回复,就自己一蹬脚翻上了墙头,窜进林荫树丛,一脸火烧云地跑回了教室。
好像从那之后都没有正面交锋吧……
我回过神来,耳畔响起了乐遥的声音:“你……刚刚是在跟怪草说话吗?”
被点到了死穴,我没有回答,把笔袋也扔进了书包,“呲”的一声利索地拉上拉链,背起书包,低着头从乐遥的身边走过去。几乎擦肩而过的距离,我竟然觉得视线有片刻的恍惚,美妙的光晕从我们的周围散开,像我和怪草看过的所有韩剧惯用的手段——普通的高中女生遇到了王子般耀眼的花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