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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立国(11)

一言难尽:两宋历史现场 作者:顾晓绿


靖康元年,金兵大举攻宋,宋兵节节败退。欧阳澈出于爱国之心,向朝廷上奏“安边御敌十策”,被州官扣下不给转呈。他又针对朝廷弊政,提出保邦御敌,罢免卖国害民的奸臣等十件大事再次上书钦宗。适逢金兵已攻破汴京,钦宗赴金营求和。金人提出苛刻条件,迫宋订立城下之盟。欧阳澈闻讯愤慨已极,对人说:“我能口伐金人,强于百万之师,愿杀身以安社稷。有如上不见信,请质子女于朝,身使金营,迎亲王而归。”众人笑他痴狂,他也不予理论,只身徒步北上。靖康二年五月,康王赵构即位于南京,是为高宗。欧阳澈徒步到达南京,伏阙上书,力言李纲不能罢相,黄潜善、汪伯彦、张浚等主和派不可重用,并请御驾亲征,以迎二帝。言辞激切,遭佞臣黄潜善等诬指为“语涉宫禁”。高宗震怒,将他与太学生陈东一起斩首。死时年三十一。欧阳澈曾说:“臣非不知而敢抗言,愿以身而安天下。”果如其言。尚书右丞许翰听说欧阳澈等被杀,大为震惊,遂力求免职,并为陈东、欧阳澈撰写哀辞。绍兴四年,高宗被金兵赶至杭州以后,才有所醒悟,懊悔不该杀死欧阳澈等人,追赠欧阳澈为秘阁修撰。

郭进有才能识略,战功卓著,曾任邢州刺史。现在的邢州城就是他在任时所建,城厚六丈,至今仍坚固无比。他留存的铠仗也精巧,连保藏都有法度规矩。郭进在城北盖房子,聚集族人宾客庆祝完工宴饮,连土木工匠也在宴请之列。他在西廊设席招待工匠,在东廊设席让他的儿子落座。有人问:“大人您的诸子怎能与工匠们比邻相坐?”郭进指着工匠说:“这些人是建宅人。”又指着他自己的儿子说:“这些人是将来卖宅的人,所以应该坐在造宅人的下首位置。”郭进死后不久,大宅院果然被子孙卖掉。

杨业率领部下浴血奋战一整日,残兵百余人退到陈家峪口时,方才发现陈家峪口连宋军一个影子也没有。杨业气得“拊膺大恸”,其对部下说:“你等皆有有父母妻子,白白跟我送死也没用,不如及早逃命。”众人感动得痛哭不止,都不肯离去,最后,众人随杨业一同战死疆场。此战中殉难的有杨之幼子杨延玉、宋太祖皇后之兄贺怀浦、淄州刺史王贵等。

边帅曹玮上疏请求增兵固防,真宗以为懦怯,欲斩首。李迪力陈曹玮有勇有谋,乃忠臣良将,他日定能边关奏捷,后果如其言。

吕夷简才识卓优、清慎勤政,当时便有“廉能”之誉。知滨州时,他上疏请免掉农具税,真宗为之颁行天下。在祠部员外郎任上,他批评真宗建筑宫观是劳民伤财,请罢除冬天河运木石,真宗称赞他“有为国爱民之心”,数次委以大任。他曾出使契丹议和划界,返朝后升任知制诰之职,成为真宗的近臣。真宗末年,他升为龙图阁直学士迁刑部郎中,权知开封府。真宗有一次把他的名字写在屏风上,于是朝野盛传吕夷简将要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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