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拿着汤匙吞下碎牛排,边听凯瑟琳修女读那些单身专栏。她向我推荐纵火犯、小偷、逃税者,又说:“你大概不会想跟强暴犯交往吧,至少现在还没这个必要。毕竟没有人会绝望到那个地步。”
当她开始推荐监狱里那些寂寞的强盗犯及二级杀人犯之后,她便不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她会握着我的手,对着塑料手环上的名字说话。看来我已经可以当成功的手部模特儿,我手上的宴会戒指和塑料I.D.手环漂亮到连上帝的新娘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看。她开口问:“你觉得怎么样?”
真是太可笑了。
她说:“你不想谈恋爱吗?”
我脑中的摄影师喊:给我耐心的表情。
闪光灯。
给我克制的表情。
闪光灯。
目前的情况是,我只有半张脸。
在绷带里,我的脸仍继续流血,在棉花上染出血斑。每天早上来检查绷带的医生对我说,我的伤口还在掉眼泪。这是他的用词。
我仍旧无法说话。
我失去了事业。
我只能吃婴儿食品,再也没有人会注视我,仿佛我刚赢得大奖一般。
没什么。我写在纸条上。
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