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感情。”我爸说,他扯下鸡腿,开始将鸡肉刮到盘子上,“在同性恋议题方面必须非常小心,因为每样东西都有可能具有某种秘密含意。我们不想给人错误的印象。”
我妈将马铃薯盛到我的盘子里,说:“你爸本来打算缝黑色镶边,可是黑色镶在蓝布上,代表尚恩喜爱变态性行为,就像绑绷带、凌迟、虐待狂或被虐狂之类的。但是这些被单应该是用来安抚死者家属的。”
“陌生人会看到我们跟尚恩的名字,我们不希望其他人胡思乱想。”我爸说。
每道菜开始缓缓地依顺时针方向在餐桌上运转,包括火鸡肚子里的填料、橄榄、小红莓酱。
“我想缝上粉红色三角形,可是每条被单都缝了粉红色三角形。这是纳粹标记同性恋者的符号。”我妈说,“你爸提议缝黑色三角形,可是这会代表尚恩是女同性恋,因为黑色三角形看起来像女人的阴毛。”
我爸说:“接着我又想到可以缝绿边,但又发现这会暗示尚恩是男妓。”
我妈说:“我们差点决定要缝红边,可是这意味着拳交。棕色代表嗜粪或肛吻,我们也不确定是哪一种。”
“黄色代表嗜尿。”我爸说。
“较浅的蓝色代表一般的口交。”我妈说。
“白色代表肛交,或者也可能意味着尚恩看到穿内衣的男人就会兴奋,我也不记得是哪一个了。”
我妈将布制母鸡递给我,里头的肉卷仍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