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像不跳了。
“小姐,我能不能先……咦?怎么停了?”安苹疑惑的转过头来,往床上一看:“啊!他醒了,小姐他醒了也!”
眼前的人未回答,眉头却似皱了一分,淡淡的不悦,醒得真不是时候。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虽然人醒了,那就不用再解剖了吧?”她胆战心惊的瞅向她手里明晃晃的刀子。
没错!她手里拿的正是刀,如果床上的人,再晚醒来一刻,此时已经是小姐口中“别浪费”的好材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发誓小姐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就如后院亲手埋掉那些血淋淋的兔子。
还好还好,安苹顿时欢天喜地,她总算不用看那血淋淋的场面了。
女子不知小丫环百转千回的心思,淡淡看了眼前方的人,不知是被她手里明晃晃的刀吓到,还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僵直不动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一眨不眨。
微一愣,却也不甚在意,半会幽幽地叹声:“可惜!”可惜好多的一具材料啊。
收起手里的刀具,直起身子正要转身离去。突然手上一紧,被他紧紧的抓住,回头看了过去那人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此时正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公子,请放手!”平静的出声,那是平淡到冷淡的声音,平静的眼底——什么也没有。
安苹也是一愣接着愤愤的上前:“你干什么?放开我家小姐!”这人好生无礼。
他却像是听不见,脸上苍白如雪,却仍是有抬头紧紧的看着眼前人的身影,似是要把印入心底里一般,仿佛已经掉入了另一个世界,眼里海般的情绪浪涛翻涌着。
脸,只有他巴掌大一点,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睛经常是微眯着,偶尔不察觉的时候会闪着光,是世上最好看的!眉心看似是舒展,细看却总是会有习惯细微的紧皱,是世上最好看的!嘴角不常扬起,就算有也只朝一侧轻扬,是世上最好看的!
他呆呆地看着,手上却是越抓越紧。
这明明是她!心口一激动,又惊又喜又痛,胸腹一阵翻搅,嘴里涌上腥甜,张口喷在她纯白的衣衫上,开了朵朵的红梅。
“你干什么?”她未出声,安苹却已经怒了上前去拉他的手,却发现他握得紧怎么也拉不开。
直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哑声道:“你叫我……什么?”
“公子,男女授受不轻。”她平静的回答,看向他紧抓着自己的手。
“你……不识得我?”
她眉头轻皱,眼里仍是什么也没有。
不识?原来连他也不识了吗?
眼神猛的一沉,刚刚还欣喜若狂的眼神,瞬间昏暗无光,眼光扫过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呆了一下:“是……是你,救我?”
“当然是我家小姐,不然还有谁能治你这么重的伤?”安苹接过话怒气冲冲:“快放开手!”
“你……帮我疗……伤?”他眼睛不离前方的人,手上更是抓得牢,好似她不开口回答就绝不放手一般。
清淡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皱头紧了起来,半会才道:“是!”
他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呵呵的傻笑了起来,一时牵动伤口嘴角涌出血来,他却毫不在意连着咳了好几声:“真好……你治的,真好!”
“公子,请放手!”她再次出声。
他仍抓得紧,喘着气很是慎重的道:“我……我叫肖……芳华……,不是……小黄花!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她又低头看他的手,轻眯起眼半会才道:“君思!”
“君思……”他笑得更加的欢畅,咧开染血的嘴角,三分的欢颜,七分的傻气。这才缓缓的松了手:“原来,原来……你叫君思!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