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懂自己胸口因何而悸动,他只是害怕,怕一切历史重演:“可我也是个笨蛋……”每次都喜欢上不该喜欢的女人。明知道危险不可为,还是要在最不该出现的时间现身,再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抛弃一切……
随心感觉到纳兰仙枕过来的脸上,竟有几分湿。
“小傻猪,不要理什么武林了好吗?你在仙人阁不是很开心吗?每天和大家一起玩耍一起忙碌,不是也很快乐吗?答应师父,以后不要想那些烦人的事,不要学武功了,师父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经营仙人阁,让所有姑娘都快快乐乐的,每天可以安然睡下笑着起来,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如果你真的还想学武功,那师父教你,师父可以把所有功夫都教给你。醉花音不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师父就把毕生武学都教给你!但不要去涉足什么武林,不要再讲什么天下第一!世间的人都走失在争夺第一头衔的迷宫里,你若也执迷下去是不会快乐的!”
师父何时说过这么多话?
他只会欺负她,然后笑眯眯地欣赏她又气又无奈的表情。
可其实,师父的欺负并不是欺负,师父的玩耍并不是玩耍,师父的爱笑也并不是爱笑,师父只是希望她能快乐。师父不会抢夺别人的东西,不会为达到目的就随便伤害别人,到最后还满口仁义道德地将自己捧上天。
为师就是喜欢欺负你,怎么样?
师父总是仰着头笑得奸诈,然后用手指轻弹她的小脑袋瓜子。
喜欢欺负她的师父是那样温柔,温柔到不愿教给她一招一式的武功。
“小猪猪,答应我,好吗?”
师父的手明明那么冰冷,此刻却如灼热燃烧中的烈焰,温暖她的颈项和身体,而不畏这种温暖是在燃烧他自己的身体。
她心里前所未有地彷徨,仿佛他不仅仅是师父,也是她心头最痛的那一点。
眼泪沾湿了睫毛,却没有淌下。师父的温度,能把眼泪都蒸发。
她想起骆星的笑声,那样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声,永远是她目光注视的方向。
她突然好想见骆星,从来没有过的那么想。
清晨,整个城还在睡梦中,黄沙卷着尘土飞扬,几匹快马奔腾而上。山中有一座巨堡,坐立最佳地势,易守难攻,是北方武林的象征,也是他们的荣耀。
最前面的黑马在堡垒前长啸停下,马上一身青蓝装扮的年轻男子跃下。一众仆人与门下百多名徒众早恭候在此,为首的老人毕恭毕敬地鞠躬:“恭迎公子回城!”
老仆说完,后面一干徒众也鞠躬:“恭迎公子回城!”
气势宏大,声震万里,霎时林中飞出数十只受惊的小鸟。
男子笑着迎向老仆:“刀伯,何必劳烦您专门出来迎接,又不是什么大事!”
老仆却不从:“老朽就是到了一百岁,也要亲自在此恭迎少主、少主的孩子,越天城的子子辈辈,直到老朽化为黄土。”
男子笑道:“就刀伯固执,说不过您。”
后面的天若翼等人也下了马,天白羽将缰绳交给了其他下人,随刀伯入内:“听闻大哥又闹事了?”
“回少主,大少爷六天前突然发狠打向地牢的墙壁,虽然墙壁没被打穿,但也毁了不少。我命人将大少爷转入了另一个房间,也把他手脚上的枷锁改短,铁球加重,以免再出问题。”
天白羽没有回话,只是眉头深锁。
刀伯继续道:“老爷气得紧,说大少爷是要把他的城毁了,直叫我们杀了大少爷。此事牵涉甚多,老朽不好定夺,只等少主回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