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刚才那幕不远处的杜炯之可全都尽收眼底。看着呆呆杵在门口的江悦,这会子正笑的开怀呢。你说这么大一人了还没个警醒儿,大晚上的拿张老人头搁大街上老甩个什么劲儿?抢包那高难度的事儿人都做了,她这样不是拿着钱往人手里塞么!
杜炯之略打方向盘拐了过去,还不待他有行动。就见她直愣愣地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拉开车门直接钻了进来。
这一转头,江悦呆了,柴亦可她哥!嘿,这世界还真是小!不认识他之前,一次面儿都没见过,这才稍一熟络,总在不经意间与他相遇。
杜炯之朝她点点头,笑的不温不火。
想妹妹那样儿,哥哥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她冲他扬扬眉将拳头攥的咔咔作响:“现在你有两条路可选,一,送我走;二,被我揍一顿再送我走。”
选择后者,并不是因为他忌惮她的拳头。
车子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家酒吧门口。他冲她笑的一脸淡然温和:“现在你也有两个选择,一,陪我进去,二,陪我进去之后再送你回去。”
江悦暗中猛翻白眼,也不跟他矫情,一甩膀子率先走了进去。她从小搁这一亩三分地混大的,劫财没有,劫色不给!大不了玩命,谁怕谁?
门外车笛切切,门内歌舞升平,仅仅只是一门之隔,却有外界有着天壤之别。舞台正中的钢管舞直跳的众人兽血沸腾,就连她这个女人都有种激情澎湃的感觉。睨眼旁边的杜炯之才注意到他从进门到进包厢这期间都是微皱着眉,眼睛自始至终都没往舞台上瞟。
杜炯之带着她七拐八拐很快便来到一座豪华包厢前。进去时里面的人正兴致勃勃的在谈论某个话题,在看到杜炯之的时候大家齐齐住了口,笑容满面地招呼道:“杜总。”撇到他身后的江悦,顿觉讶异。
五年前,自打他接手“坤泰”以来生意蒸蒸日上,只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把公司的效益翻了数翻。人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搁人杜炯之这里反倒是商场得意情场失意了。眼瞅着这都是奔三的人了,可在感情上依旧是一片空白。多少人都争着抢着要给他介绍对象呢,可入他法眼的人却寥寥无几。都在众人绝望之际,他却不声不响地领来一美女,这也忒出乎人的意料了吧?
对于众人的好奇,杜炯之并未做任何表示。他带着她在角落里寻了一处僻静地,问她:“想喝点什么?”
江悦素来对酒没什么研究。去靡丽也只是演戏救苏烟,并未在那里逗留过。也未曾喝过那里一酒一水。她转眼看到旁边桌子上那杯层次分明的酒,喜上眉梢:“就那杯那样的吧!”
杜炯之皱眉:“长岛冰茶?”
别看这酒外形好看,口感香甜,可这的确是杯烈酒,后劲儿特大。江悦哪知道长岛冰茶是酒啊,一听茶这个字立马来了兴趣:“对,就那样的。三杯吧!”.
长岛冰茶,碳酸型鸡尾酒。其色泽通透红润,酷似红茶。无论是观其形还是品其味,都如红茶般酸甜爽口。然而,长岛冰茶与茶并无瓜葛,它是鸡尾酒的,有着高贵纯美的外套,极具劲爆的诱惑力。抛却柠檬红茶的美丽温柔,它在低调外表和甜蜜味道下隐藏着令人刮目相看的后作力。这就是它知名的原因,无怪乎调酒界喜欢溺爱地把这款Cocktail称做“披着羊皮的狼”。它似红茶般清透恬淡,却有酒的浓烈。初始时,许多人被它无辜的名字和恬淡的外表欺骗,待酒过三巡才蓦然发现它已悄无声息地麻醉了人的神经。
喝醉后的江悦酒品极差,搁人杜炯之车上就着音响从太早唱到我很快乐,直唱的泪眼朦胧声音哽咽。
杜炯之紧抿着双唇,双眼直视着前方默不作声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江悦撇眼看他:“干嘛?我又没哭!”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防患于未然。”很欠揍的语气,说这些话的时候杜炯之仍面无表情专注地开着车。要说这个时候是人心灵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抚的时候,他这样不是拿刀往人心上捅么?这种情况,醉酒后正处于失控中的江悦要还能淡定的了那就邪了门儿了!
她一巴掌招呼过去,用特鄙视的语气愤然道:“一丘之貉!你妹妹辛苦了四年终于如愿钓得了金龟婿,作为哥哥你肯定高兴疯了吧?妹妹害我不够,你这做哥哥的还搁这儿埋汰我!混蛋,混蛋!”都说酒后吐真言,江悦也不例外。甭看她平时大大咧咧表面上看起来就算男朋友被人抢走也跟没当回事似的,其实她骨子里恨着呢。明面儿上不能说的话,喝醉后就索性来了个痛快。
她骂完了唱,唱够了接着骂。睨眼不配合的杜炯之,她有些发怒。
“胡说什么呢?”被扣了黑锅的他很是懵懂,霸道地扯出纸巾替她擦干了泪:“我送你回去。”
江悦继续撒酒疯:“不行,凭什么我要任你们兄妹俩摆布呀?她说杜泽文不要我了,我就得分。你说送我回去我就得回?我上辈子是不是掘你们祖坟了,你们犯得着这么死咬着我不放吗!”
他好端端的怎么跟柴亦可扯上关系了?杜炯之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懒得跟她较真儿:“别闹了,喝点醒酒药你就去睡觉。”脚踩油门,发动车子。
江悦眼疾手快,一把拽下他的车钥匙,虎视眈眈的斜睨着他。杜炯之有些无奈:“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