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灌木，生长强劲，开红色花朵的大型玫瑰；大风中容易倒伏。花期长，时有黑斑病。

帕特里克·埃尔德曼坐在办公桌后。这间办公室的门上仍然挂着蒂莫西·伊格的名牌，不过这并未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安。“十全十美”的员工很久以前就认识到，要让埃尔德曼先生不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去年的圣诞晚会上，一个销售人员酒后兴起，和迪克·艾尔古德就这个话题从哲学角度进行了探讨。

“帕特里克·埃尔德曼周围一直都不是风平浪静的，不过事情的发展更像是无论有多少惊涛骇浪，他总是能从容地解决。你明白吗？”

艾尔古德脚步灵活地避开人群朝吧台走去，看到帕特里克和公司的财务总监布赖恩·布尔默，以及另外一个长着鹰一般面孔的年轻人正在密谈。那人叫埃利克·奎尔，化学剂师出身，但后来却成为这个产业的领导者。他也是董事会的成员之一，人们都认为他会成为下一任董事长。艾尔古德称他为“血腥继承者”，不过另外又加上一句“他得等到头发花白才行”。

奎尔看到艾尔古德后，转过身来。布尔默仍然滔滔不绝地朝帕特里克说着话，艾尔古德猜想他们中间放着的那瓶威士忌大部分都被灌进了布尔默的喉咙。艾尔古德从吧台拿了两个玻璃杯和半瓶威士忌。这时，奎尔朝他走过来。

“玩得开心吗，埃利克？”艾尔古德并没有停下脚步等埃利克回答他，他有点故意想要和埃利克过不去，况且他和新来的开票员在他的私人办公室还有个约会，他已经晚了十分钟了。这个新来的女开票员有着硕大的胸部，以至于每次开文件柜时她必须侧着站才能看见柜子里的东西。

一个小时以后，电话铃声把艾尔古德从激情过后的昏睡中吵醒，他刚刚第二次亲身体验了这个长着阿尔卑斯式巨胸的女人。这个电话给艾尔古德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布赖恩·布尔默在晚会结束后的几分钟里出了车祸，死了。

这件事多少给艾尔古德的圣诞节蒙上了一丝阴影。艾尔古德每年在海边别墅过圣诞节，在北海冰冷的海水里游泳是他午饭前的保留节目。很久以前艾尔古德就意识到，和别人共度圣诞节会引发伤感的情绪，最终导致新一年运程不佳。所以现在他独自躺在双人床上，听着饥饿的海浪啃噬着悬崖。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布尔默的死。他为这个男人的死感到悲伤，但是他考虑更多的却是布尔默的继任者。蒂莫西·伊格显然是最好的人选：能干、可靠、忠诚。他需要这个人做帮手，无论他开什么条件。董事会最终会同意的。圣诞宴会上布尔默、埃利克以及站在他们中间的沉默的埃尔德曼的身影一直浮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埃利克曾试探性地提到过，他也不确定起用一些年轻的员工——比如伊格的这个助手，帕特里克?埃尔德曼——是否能给董事会带来更多的生机。他认为埃利克只是随便一问，这不说明什么问题。

可随后伊格也死了，在走廊尽头那间他和埃尔德曼共用的洗手间里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