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古德突然恍然大悟，埃利克不是随便说说的。看起来好像是关于帕特里克·埃尔德曼是否能进董事会，但是最终争夺的焦点是艾尔古德的董事会主席这个位子。埃尔德曼是否适合进董事会不是埃利克和他的支持者担心的问题。那只是他们用来试探、刺激以及证明艾尔古德弱点的武器。人死得越多，他们得到的支持越多。

他开始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搜集证据。他甚至想过自己直接起诉埃尔德曼。最好的结果就是埃尔德曼面对这些证据自愿退出这场战争，他一定要尝试一下。但是结果出乎意料，埃尔德曼甚至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埃尔德曼的无动于衷、冷静，还有眼睛里暗藏的偷笑的眼神击溃了艾尔古德的防线。艾尔古德费尽心机却一无所获。

“对我来说事情很简单，迪克，”埃尔德曼最后说，“如果我做不到，那就是做不到，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但是如果我成功了，我至少能多挣不少工资。”

埃尔德曼的这番言论激怒了艾尔古德，他认为这是特别针对他的，说明埃尔德曼从暗处转向正面进攻了。艾尔古德几乎咆哮了起来：“如果你要进入董事会，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埃尔德曼带着一丝微笑点点头，不知道是告别还是表示赞同，接着就离开了。艾尔古德猜想他一定是急着回到他的玫瑰园里，刚才的对话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可是艾尔古德却好几个小时都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

这些已经是上个星期五的事情了，那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整个事件甚至一度上升到似乎失去了控制，最高潮的部分就是艾尔古德去了趟警察局。他觉得那是个错误，不过至少宣泄了他的情绪。和帕斯科谈过话的二十四小时后，艾尔古德恢复了自信，觉得事件又回到他的掌控之中了。他很清楚地认识到，事件的关键是他需要全面掌控公司的业务。现在的危机只是因为有人在会上提出目前的经济衰退会导致市场对“十全十美”产品的需求下降。把这些大惊小怪的言论降低到最小，就能让董事会以及总部的那些人意识到艾尔古德的重要性。

艾尔古德按了一下内部通讯的按钮。过了一会儿，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矮胖女人，剪了一头短发，棕黑色的头发开始有些斑白了。她一向独来独往，公司里一直有传言说她是个同性恋。公司里的人，包括艾尔古德，都叫她多米尼克小姐。她的全名是布丽吉特?多米尼克。几年前，艾尔古德特意雇了多米尼克，因为他知道和秘书发生性关系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多米尼克小姐，请你去人事部查一下埃尔德曼先生这个夏天什么时候休假。你去之前帮我接一个外线。”

多米尼克点点头离开了。艾尔古德知道她是个明白人，她会留给艾尔古德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打个电话。但这一次她一定猜错了通话的内容。

艾尔古德拨了一个伦敦的电话，趁着对方铃响的时候，他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即将要采取的行动，看来没什么问题。对方接电话了。

“伊斯先生？是雷蒙德·伊斯先生吗？我是理查德·艾尔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