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三夜(6)

百合的江湖 作者:尤凤伟


我说匡寨主骂不得,他是个好老头。她说是个好老头可不是个好男人。狗杂种把俺个好端端黄花闺女抢上山,到头来占着窝儿不下蛋,你说该不该骂?那时我对男女的事没开窍,听不明白她骂匡老头的哪一桩。只好附和她说要骂就骂反正他也听不见。她说我骂一回你得陪我喝一盅酒。我说好。喝了。她也喝了,我斟酒。她说骂过了匡老头再骂我亲爹妈。我问为啥要骂你亲爹妈?她说亲爹妈待我无情义,我叫匡老头抢上山这多年,匡老头假惺惺,年年派人下山送金银,年年送年年收,可他们从不敢上山来看看我,怕担勾结强盗的罪名,你说该不该骂?我说是该骂。又干了一盅酒。她说骂过了亲爹妈再骂官府,从上山那日起就盼官府能把我救下山,可那帮狗官戴官帽穿官衣吃百姓单单不管百姓的事,叫我空等了这些年,你说该骂不该骂?我说该骂。又干了一盅。接下去她又骂另外一些人,有山寨的头目,有小崽,有伙夫,骂过了人又骂天骂地骂山骂天上的飞禽骂地上的走兽骂山上的虫豸……酒便一盅接一盅地喝,后来她合了眼皮,歪在椅子上睡着了。这时夜已很深了。整个山寨静悄悄,十五的月亮将窗纸照得白亮亮的。我想我该走了,我从来没喝今晚这么多酒,头晕乎乎的。我站起身,刚要往帐外走,小夫人睁开了眼,说我还没骂完哩你倒要走。我说你还要骂啥个呢?她说骂你。我吓了一跳,头有些清醒。我问你骂我什么呢?她张眼瞅着我,反问:你不知道我要骂你什么吗?我说不知道。她说你想想看。我说我实在想不出。她说你想不出我就告诉你吧,我骂你这个热血男儿胸膛里装的是一颗又硬又凉的铁心。你说该骂不该骂?这时我似乎明白她这话的用意了,心扑扑狂跳起来,血在全身窜动,可我没吱声,我没说该骂还是不该骂。她问你要走么?我说我听你的。她笑笑,眼笑成一道缝,很好看,她说我骂完了,你想走就走吧。我想了想问你没有事要我做了吧?她说有事你肯做么?我说你说吧我做。她慢慢闭上眼,过了一会儿,说我动不得了,把我抱到床上吧。

当时我一动没动,以为耳朵听错了。只听她又说:那天在山上你不是问我男人该干啥活么,这就是了,这就是你们男人该干的了。你懂了不懂?我点了点头,向她走去,走到她的身后。我想从后面托起她的身子,可是不成,她的后背紧贴着椅子的靠背上,无处下手。正踌躇间又听她说看样这活你是没干过啦,真可怜的,我教你吧。过来,到前面来。我依她的话走到她面前。她看了我一眼,笑笑,说你抱过小孩子么?我点点头。她说就那样,抱女人和抱孩子没啥两样。我俯下身,张开两手去抱她,我碰到了她的身体,这是我有生中的头一回。我感到她的身子异乎寻常的柔软,我抱起她,走到床边,将她慢慢放在床上。站直了身子我说没有事我要走了。她仍闭着眼,说活还没干完哩。我说还有啥呢?她说给我把衣裳脱了,我一向不穿衣睡觉。非常奇怪,也就在这瞬间,我身体中有了冲动,不是先前的恐慌,是冲动,不可扼制的冲动,我强烈感到她平卧在床上的身体对我的吸引,我一下子明白今晚我将要干一件以前从未干过的事了。虽然这么想,但我还知道万万不可造次,一切须沿着女人的牵引进行。我说我来给你脱吧。她穿的是一件斜襟软缎夹袄,我一颗一颗将全部扣子解开,定了定神,然后像掀一本书的皮面那样将衣襟翻到一边,这种初始印象一直保留至今,每当给女人宽衣解带我便有一种翻书的感觉。我看见的是一片耀眼的雪白,如同一张空白的书页。她竟没穿任何一件内衣。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想像中的女人可不是这样。这叫我没有思想准备。我是如此唐突地看到了女人神秘的裸胸。使我本来激动不已的身心一下子凝住了,我两眼怔怔地停留在她的胸上,不知所措。这时她张开了眼,笑了,她的笑一定是冲着我痴呆痴呆的模样。她说你这家门口的汉子呵。一时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没吭声。她说把手给我吧,我带路。我听她的。把手抬在她面前。她握住了,看了看然后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一个奶子上,几乎就在同时,我感到我的那物件像叫火烫了般颤动起来,随之我的全身也一起抖动着。当时我一定叫了一声。这些后来我说不清。我听到她格格的笑声,同时她又把我的手放在另一个奶子上。她不再笑了,她的小手在我的手上轻轻揉动。说这是女人身体的两扇大门,你懂吗?我愚蠢地摇摇头。她说先得知道怎样敲门,敲开了门才进得去呵。我同样愚蠢地点点头。这时她拿开自己的手,又将两眼合闭,听凭我抚弄她的两个奶子。她嘴里呜呜噜噜像不停地说什么,可我听不清,也顾不上听,只是如醉如痴般在她的奶子上揉过来揉过去,心中在想原来男人干的活是这样叫人舒畅呵,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这个呢。到头来竟是这个女人。我一边揉摸一边观赏着她的奶子,以我今天的眼光,我断定那不是妇人的奶子,完全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孩的雏乳。不大,异常的坚挺。微微上翘,闪着瓷器的光泽,两颗不大的乳头像嵌上的两颗刚刚熟透的樱桃,看着看着,我突然产生一种将它们含在口中的欲望,这时,我已不再有恐惧感,我不想别的,只想实现心中所想,我双膝跪在床前,以使自己更贴进她的胸前,她仍合着眼,脸上不时出现婴儿即将啼哭的表情,我俯下脸去,哆哆嗦嗦的嘴唇终于触在她靠我近些的那颗乳头上,我感到心的再次震颤,猛然将那颗鲜红的乳头噙在口中,这时我清晰地听见她”啊“了一声,我顿时一惊,以为是咬痛了她,连忙从嘴里吐出乳头,惶惶地看着她的脸。这时她张开眼,那种啼哭的表情变为笑容,我低声问你疼了么?她不答,依然笑,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行了,真的行了。我说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她说师傅领进门修炼在个人呢。我听了似懂不懂。这时她慢慢抬起两手,抱住我的双颊,抚摸了一会儿然后拉向她的胸前,这次我迫不急待地再次噙住她的乳头,拼命地吸吮起来,嗓门里发出格格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哭声,是她的哭泣声,她边哭边呜咽着:吃吧,吃吧,看把人饿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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