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差不多了。难怪他离开了乡公所,我头家一个朋友也是吃公家头路,才一万出头呢!”
“嗯。”阿菊应了声不禁苦笑了起来。她好想说钱不是这样算的你知道吗?公家头路一个月一万,可是连礼拜天、休假都算的,而秋男呢,扣掉公休,扣掉坑内的水大不能做,扣掉筋疲力尽之后的无法入坑,一个月又能多出多少?的确,比起在乡公所干工友时是要好一些,可是,想深了,领固定薪水的人最担心的是赶不上车,没签上到,而矿工呢?担心的是什么,你们可想过?--命!而且不只是一个人一条命,你们可知道每一条命的背后还有一个家,还有一张一张等着去喂饱的嘴!
“加上你这么勤劳,过几年有上一笔,你先生不就可以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啰!甚至还有一大笔资本做大生意赚大钱去呢!”阿芬说。
“我倒望着孩子能照你说的一样。”阿菊说。
“哦?孩子?对啦,对啦,”阿芬毕竟不懂,“替孩子着想这该的,天下啊,就是做父母的人最苦,像我头家还给孩子们买了一个什么教育基金的保险,谁知道,唉,长大以后,他们拿了钱记得什么!”
“是吧。”阿菊说,“阿芬,你真是人在福中哦!”
“啊!能再见到你实在高兴,我们十六届的都没联络了,我好想办个同学会大家聚聚,看看大家发达成什么样子……”
“是啊。”阿菊漫应了一声,即见顶楼的师傅正朝她招手。
“对了,你当发起人好不好?你毕业第一名,由你来当真是名正言顺……”
阿芬兴冲冲地说着,而阿菊却只想到该怎么跟阿芬说我该走了,要不然,待会儿师傅可没石子替你的新房子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