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韵子:您说您喜欢尝试新的手法和类型,类型您已经讲过了,那么手法呢?
云翔:举个例子吧,我拍电影喜欢用非常长的镜头。就是说我不是很喜欢非常强调或者放大一个人的表情。现在很多电影都喜欢一个镜头中让一个人的头占到3/4 的画面,这样他的表情就会清晰地显露出来。我拍《永久居留》就作了一个尝试:我拍所有的镜头都是用中距离长镜头去拍,一段戏拍得很长,不特写任何一个部位。这样的话有人看了就会觉得你到底懂不懂电影,怎么你的电影会是这样子的。但是我那时候先把这部片子给了任永亮看,他看了之后马上打电话给我说:“太棒了,太清新了,我终于看到一部电影是没有close-up(特写)的,我太喜欢了!”
我觉得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讲故事都会挑选自己喜欢的方法去叙述,我不会很理会一般意义上流行或“时尚”的做法。
鲁韵子:您心目中的同志世界是否是如您电影中描述的一样,是一个充斥着俊男美女、残酷暴力的世界呢?
云翔:不是啊,我的电影收到的批评中最大的一部分其实来源于同志。他们说我太美化同志世界的感情——“哪有那么好的男生又那么死心塌地此情不渝?”他们说我太美化这种感情了。那我觉得,我的4 部电影其实全部都有现实中的蓝本,我拍出来的情节与现实中的故事原型非常非常接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写实到百分之一百,把电影中故事发生的地点都还原到故事原型发生的地点去。有人说我的电影太唯美、太不写实、太悲情、太虚构,但我对自己的故事的写实性非常有把握。我总觉得现在的电影大部分都非常虚构,所以我的电影反而显得很不一样,跟观众们看过的那些虚构和包装过的电影有很大的分别。鲁韵子:那来自同志的对于您电影的反馈,有什么您特别印象深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