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芬妮(1)

木鱼歌 作者:(美)林露德


北亚当斯,麻省

1870-1875

我的故事是从吕金功抵达北亚当斯开始,这是我故事的核心,也是我的心。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姐姐菲比刚刚离开,和朋友一起到海岸去度一个筹划多时的假期,让我照顾父亲的起居。我派女仆布丽洁去买一些父亲特别喜爱的小牛肝。她空手而归,万分兴奋,嚷着,“支那佬!山普森先生带支那佬来解决他皮鞋工厂的罢工!”

一个月以前,山普森先生从北布克菲尔得引进了四十五位工人。他工厂里的三百五十个工人全都到车站去等火车到来。他们口里喊着“人渣!”,一面将一些新来的工人扔到河里,把另一些人的肋骨打断,剩下的则被吓得落荒而逃。

山普森先生对于这次的溃败大为愤怒,誓言要粉碎制鞋工人工会,也就是魁斯平骑士秘密会。他雇了木匠在工厂周围建起了高高的木围篱,然后跟父亲以及其他商人会面。不久之后,密闭的蓬车开始送货,工厂后面也传出锯木声和锤击声。

谣言四起。但是那些山普森先生信赖之人对于别人的询问却全然保持缄默。我追问父亲时,他说,“你是想让我背叛朋友吗?”我羞愧离去。

现在秘密揭晓了。布丽洁说是被记者给暴露了,据说山普森先生和他的支那佬—总共七十五个—会搭乘下午的火车。我很想见识中国人是什么样子,急忙穿戴帽子披肩,前往主街另一边的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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