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黎娟的话:如果生活中没有马明,该少了多少乐趣。澳门是他发现的,他也无意中成全了我。
2004年9月澳门杜拉斯说,一个女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失去对爱情的癖好。爱情在某些时候只是个广义词,有些女人一辈子都会在内心珍藏着爱情的癖好。
认识马明很偶然。那段时间黎娟情绪特别不好,工作受挫,感情不如意,她不知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那一次被朋友临时叫去吃饭,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让她认识一下,于是她认识了马明,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马明刚从外地旅行回来,带回了小吃,每个人分了一小包,杏仁饼味道不错,吃上两颗,心情竟然好些了。
后来跟马明熟悉起来,她才发觉他真的是有意思的人。他的公职是在一家外企担任策划,但是不想坐班,又不时能搞出点新创意,于是单位也就听之任之,对他网开一面。他上午在闭关,下午出去喝茶吹牛。那时,吃饭喝茶的一些好地方都是马明开发出来的。绝对地与众不同。有一次他叫了三个朋友一起去一家火锅店,火锅店位于一个池塘的旁边,可以看荷花,这里的火锅是铁锅的,喝点小酒,微醺的感觉正好,慢慢吃,晒着太阳,太棒了。她问马明怎么寻来这一位置,他得意地笑:“闲逛时发现的,我是闲人啊。”马明总说自己是闲人,他喜欢看影碟,自称是淘碟专家,常背一个大大的军用大包,像盲流一样地走街串小巷,淘来一张张绝版的碟片,店里的老板看到他,不用招呼,就会把自己的看家宝贝拿出来,他也就乐颠颠地捧回家,在深夜里拉紧窗帘,看得昏天黑地,看得泪流满面。马明是个能经常被打动的男人,他们一帮人经常会取笑他:这么大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动不动还被一些稚嫩的画面打动。马明不老,也就三十五岁,是男人最好的年龄,别的男人在为事业打拼时,马明却过着松散的日子,钱也没见他少赚,用他的话说:“赚钱是为了生活,而不可能湮没你的生活,钱够用就行了,在我的范围内奢侈。”可他从不买奢侈品,衣服是棉布的,穿布鞋,以步当车,可是生活质量是不能降低的,他可以把钱用在买好吃的东西、买大量的书和所谓的精神食粮以及旅行上。
马明还有一绝,十分地热爱厨房,没见过像他那样热爱厨房的男人,可以在厨房里呆上一整天。他的厨房是他家最豪华的地方,有空调,有小电视,有漂亮的窗帘,干净的灶台,设备都是一流的,“厨房是每天都要呆的地方,怎么能不舒适。”他对发明新菜有着孜孜不倦的兴趣,从不照着书本来,全凭感觉,一块豆腐一块蕃茄也可以整出一盘菜来。有一次,黎娟和几个朋友临时去马明家商量事,他一拉开冰箱,没什么东西,他就拿出土豆煮了一锅香浓的土豆汤,撒上葱花,还开了一瓶酱菜,把餐桌搬到了阳台上,让她和朋友吃了一顿忆苦思甜饭,味道怎么那么好呢?马明得意:“食物就要原汁原味才行,本色最好,就像做人,勉强是使不得的。”与马明在一起,他们都变得轻松而有哲理起来,对生活本身就是仁者见仁的,马明是为数不多的性情中人。可是他没有酸腐,他还是赚钱,创意就是在厨房里完成的。他说很多男人不屑于这些琐事,认为太耽误时间,实际上不是这样,只要内心安定,不在乎任何环境的。他的一些绝妙创意都是在厨房里完成的,同时一桌饭菜也就做好了。他对黎娟这样描述他的晚餐,牛腩汤、豆腐炒四季豆、酸辣茄汁肉沫,加自酿的豆瓣酱。马明是个不起眼的男人,但交往过后,他是块金子。可是,马明已结婚了,太太在大学里教书,是相安无事的两个人,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