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整风审干抢救运动和大生产运动,延安革命队伍里的女同志们都像丁玲那样,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观点、思想和认识,统一到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上来。一切交给组织,一切相信组织,一切为了组织。陈学昭用一双会弹钢琴的手学会了摇纺车纺纱线,进而感悟到“工作着是美丽的”。她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依靠组织、相信组织了。“1938年入党后,孙铮就养成了一个向党组织汇报思想的习惯。尤其是在延安和在华北的战争岁月,哪怕芝麻绿豆也得找组织谈一谈,有什么想法从不闷在心里。” [1]她们不仅极力消除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的社会性别角色差异,更向组织主动奉献出自己的全部隐私。家庭里的一切大小事体都及时准确地向组织上汇报,以此表示自己无私无畏,聊以安慰曾经受伤而不能坦露的心肠。
石澜在与舒同共同生活的40年中,始终坚信“我们婚姻的政治基础是牢不可破的”。“我常常把在工作中的紧张气氛和原则性带到家庭中,因此与丈夫不断发生龃龉和争吵。” “对这些矛盾,我采取了错误的处理方法,向有关的组织写信控告了他。这些信又被转到了舒同手中,舒同震怒了,向法院提出离婚。”等到她晚年还能清醒过来,事情已经不可救药。她在法院给她的离婚判决书上写了八个字:“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2]
[1] 黄仁柯《鲁艺人——红色艺术家们》,第266页。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1年12月版。
[2] 石澜《我与舒同四十年》,第252页。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10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