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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性而为--元历代执政者的私生活(2)

一言难尽:全元历史现场 作者:赵恺


铁木真的继承人窝阔台,在父亲和兄弟们的眼中是一个宽厚的老好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有一次他和哥哥察合台看到一个西域人在河中洗澡,按照蒙古帝国的法律,春季、夏季在河中洗澡的人要被叛处死刑。察合台命人将那个西域人处斩,窝阔台却说:“他只是在水里捞他丢了的黄金,不是洗澡。”救了这个名叫奥都剌合蛮的西域商人一命,后来还将其引为亲信。

窝阔台据说嗜酒如命,到了晚年尤其严重,耶律楚材多次劝谏,都没有效果。最后,他只能拿着腐朽的铁制酒槽对窝阔台说:“ 蘖能腐物,铁尚如此,况五脏乎!”窝阔台似乎有所醒悟,对身边其他的臣子说:“你们爱君忧国之心,都能像这样就好了。”随即赏赐了耶律楚材一些金帛。但是对窝阔台这样的蒙古人来说,完全戒酒是做不到的,能像他自己所规定的那样,做到每天只喝三杯就算不错了。

长期的酗酒令窝阔台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太好。除了那场害死自己弟弟拖雷的“大病”之外,他晚年还发生过一次严重的休克,据说医生都表示“脉已绝”。这时,耶律楚材对乃马真皇后说:“今任使非人,卖官鬻狱,囚系非辜者多。古人一言而善,荧惑退舍;请赦天下囚徒。”这一招“大赦天下”果然灵验,功德之大恐怕造一千座“七级浮屠”也是绰绰有余。不久之后,窝阔台的脉搏竟真的复苏了。除了酗酒之外,无节制的打猎也严重损害了窝阔台的健康。在他死前,耶律楚材曾假借天意劝阻过他(他拿天意说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估计窝阔台早听得耳朵长茧,大概也不当一回事了),但窝阔台对部下说:“不骑射,何以为乐?”而在打猎的过程中,窝阔台故态重萌,“欢饮极夜”,结果在第二天就一命呜呼了。

在元帝国的历任统治者中,元宪宗蒙哥无疑是比较抠门的一个。即便是对于拥戴自己的堂兄拔都,在赏赐上面也是颇为吝啬。公元1253年农历六月,拔都派遣使者向蒙哥申请“买珠银”万锭,结果直接被蒙哥打了个一折,只给了千锭,还不忘告诉对方:“我们爷爷和父亲那一辈积累的财富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快没钱赏赐给你们这些诸王了,这笔钱就当是今年的赏赐了。”把拔都气了个半死。对于长期以来向蒙古贵族销售奢侈品而发财的回回商人,蒙哥也采取了抵制的态度。公元1257年农历九月,回回商人以进献的名义,向蒙哥兜售水晶盆和珍珠伞等工艺品,狮子大开口地要价三万锭。蒙哥随即表示:“方今百姓疲敝,所急者钱耳。朕独有此何为?”于是给了点路费就把对方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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