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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浦盐田:阳光与海水的千古传奇(2)

一路钟情:走出来的人生美景 作者:聂作平


谭老汉和整个盐田村大多数的村民都知道的一个故事是,早在1200多年前,也就是大约40多代人之前,他们的祖先就已经用同样的方法在这片小小的海湾里为获取餐桌上的滋味而艰辛劳作了。谭老汉的记忆里,当他还是个小孩子,就跟随爷爷一起耙过盐泥。他说爷爷和他一样,也有一张被海风吹皱了的脸,皱得像一朵被人弄得奄奄一息的酱紫色的野菊花。

“要不了两天,盐田里的海水就会全部蒸发,那时候,就该进入第二道工序了。”随行的朋友“翻译”了谭老汉的方言。谭老汉介绍说,含盐量颇高的盐泥被太阳晒干之后,他就把它们搬运到旁边的盐池里。盐池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底部铺有细密的竹制席子,这种席子既能保证含有盐分的水流到下面,同时又能把泥巴和其他杂质留在席子上方。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土法制作的过滤器。当盐泥铺到一定的厚度--大约15厘米到20厘米时,谭老汉就得用被海水侵蚀得有些变形的手把盐泥扒出横竖两三道沟槽,紧接着,再挑来一担担海水浇下去。随着海水的徐徐注入,盐泥里的盐分就会和着海水渗下去,经过下面的竹席的过滤,再流进旁边的储卤槽。

“是不是接下来就可以把卤水搬运到太阳下暴晒了呢?”随行的朋友问。谭老汉摇头,“不行,浓度不够还不行的。”谭老汉一边说,一边向旁边的灌木丛走去。一会儿工夫,他手里拿着一小段树枝走了过来。“这种东西叫黄鱼茨,用它就可以检验卤水的浓度够不够,可不可以晒盐。”谭老汉说,把这种叫黄鱼茨的树枝扔进卤水池,如果黄鱼茨漂浮在水面上,说明卤水的浓度够了,可以进入下一道工序:晒盐。

“晒盐就得靠那些东西了。”谭老汉信手往盐田那边的海滩比画了一下,虽然月光皎洁,但我们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海边上有一些黑糊糊的石头,乱七八糟地呆立着。一条条弯弯曲曲,仅可容一两人行走的小路,如同一条条绳索,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绑在一起--我自然知道,那就是洋浦千年古盐田制盐工程最重要的工具:盐槽。

夜风很凉,谭老汉要忙着回家吃晚饭了。一个辛苦了大半天的劳动者,的确应该在这习习海风的吹拂下,享用一顿几乎可以肯定不会太丰盛的晚餐。临行前,我们和谭老汉约定,明天再来看那些据说已经薪火相传了几十代人的被盐田村人视为传家宝的神奇之物:盐槽。

“那时候,有个国家叫唐朝”

临行前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结果大多数资料都说,人类为何要吃盐,一直还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疑难问题。有人说,这种行为既可能是生理的,也可能是心理的--也就是说,它是一种由来已久的习惯。我以为,那最初把盐加入食物之中的人很可能是偶然间的好奇之举,久而久之,等到吃盐成了一种习惯,盐便成为古代人类社会比黄金更强势的硬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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