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是谁告诉你,你是赤裸的?(1)

耶稣也说禅 作者:梁兆康


神谨慎地暗示了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你是赤裸的?”

像罪恶、染污及内疚这样的东西是如何生起的?这个深奥的问题在意大利导演费里尼(Federico Fellini)的“八又二分之一”里可以找到最美妙的解答。影片里有一段令人难忘的场景:一群年轻人跟着一位神父到海边游玩。当神父走开的那段时间里,有一名妓女经过他们的身边。男孩们从未见过妓女,不禁为之神迷。他们向她打招呼,并且询问她以何为生。“我是一个妓女。”她回答道。这群孩子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中的一名年纪稍长的男孩告诉其他人说,妓女就是以做有趣的事来营生的人。于是这群男孩彼此商量了一会儿,便决定接受这名妓女的款待。他们收集了一些钱,交给了妓女,而妓女也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于是便开始宽衣解带,随兴地跳起舞来。男孩们感到兴奋极了。他们鼓掌拍手,也跟着跳起舞来。一切都很美好,直到神父回来开始对着他们大吼大叫为止。这时费里尼加入了他的禅的开释:“孩子们就在那一刻变坏了;在这之前,他们还是天真无邪的。”

不要被这部影片表面的轻松喜感所骗;它可不比创世记的宇宙大戏差!在创世记的故事里,人类所以会堕落,是因为亚当、夏娃吃了善恶树的果实而睁开了双眼。这真是比喻人类觉醒的一个绝佳的隐喻!就因为“睁开了双眼”,所以我们才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并且有能力区分、比较和选择。我们变成了十足的人类。

然而就像人生中的许多事物一样,意识也是一把双刃刀。意识既能增加我们存活的机率,创造出文明,也能带来苦难。伴随着智力而来的则是恐惧、羞耻感和内疚。不论我们喜不喜欢,焦虑就是我们为觉醒所付出的代价。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使得情况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糟,“是谁告诉你,你是赤裸的?”同样的一个问题后来又被另一位禅师--耶稣--重新提出来,并且以更富有启发性的方式诠释为:“有人定你的罪吗?”(约翰福音八章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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