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温德尔· 波特。曾经有20 多年的时间,我在医疗保险公司做高级主管。那段时间,我亲眼看到保险公司是如何迷惑他们的客户、如何抛开生病的客户,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华尔街的投资者感到满意。”
这是2009 年6 月24 日,我在美国参议院商务科学和运输委员会所发表的陈词。委员会的主席杰伊· 洛克菲勒是西弗吉尼亚州民主党成员,他正在调查医疗保险公司的行为。他让我证明美国这几年来未投保人群及保险额不足人群一直在扩大的事实,并以此作为调查的一部分内容。
我向杰伊解释了保险公司是怎样作出自己无意遵守的承诺、怎样蔑视那些保护消费者的规章制度,以及怎样为消费者提供必要但却让人难以理解的信息,甚至让消费者根本无法获得需要的信息。我也向他说明,为了不断地追求利润以满足华尔街投资者的预期,营利性保险公司是怎样经常性地撇清对生病的投保人的保险责任,以及当小企业雇员的医疗报销费用超出保险公司的预期时,保险公司是如何取消对这些小企业的保险责任。
我知道,说完这些话后用不了多久我的生活就会永远改变。果然不出所料,我的生活的确改变了,但改变的方式却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我早就辞去了信诺公司公关主管的职务,虽然这一职务付给我的薪水高达6 位数字。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再做保险行业的发言人,因为他们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给许多投保人判死刑。
我并不想成为保险行业的公开批评家。但是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保险行业将利用双重公关策略来操纵舆论,并且很可能会控制医疗改革的方向,以使保险公司的主管及股东们获得远超过大多数美国人民的利益。
终于,我被迫揭开了保险行业以欺骗为基础的公关策略的帷幕。这一策略包括两种可灵活运用的幌子。其中一种就是非常明显的魅力攻势。它旨在造成这样一种印象,就是保险行业是医疗改革的拥护者,也是帮助总统和国会促成医改的真诚的合作者。另一种则是那些秘密的、危言耸听的活动,也就是通过影子公司、企业政治联盟作为幌子,来传播误导性信息及谎言,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扼杀任何一次可能会妨害到他们利益的改革。
我是2008 年5 月辞去信诺公司的工作的,但是在那之后又过了10 个月我才意识到我不能仅仅做一名旁观者。事实上,田纳西州的某个家伙把我从旁观者的位置推到了聚光灯下,然后我开始扮演新的角色,就是许多人所称呼的“内幕揭露者”。
2009 年3 月5 日,贝拉克· 奥巴马总统在白宫举行了医疗改革峰会。我频繁地转换着电视频道,关注峰会的相关新闻。大约120 人参加了这次峰会,他们大都来自那些经济利益与医疗保障体系改革密切相关的特殊利益集团,包括医院、药品和医疗设备制造商,当然还有保险公司,等等。十几年前,正是这些利益集团破坏了比尔· 克林顿和希拉里· 克林顿的改革计划。奥巴马非常了解这一点,所以他希望这次能够阻止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奥巴马在竞选总统时,曾经和那些持有不同观点的人为了共同的利益而一起努力。这一次,他把各个特殊利益集团的高级说客们都聚集在一起商讨改革方案(克林顿从未这样做过),并且公开征求这些集团的支持与合作。为了赢得他们的支持,奥巴马政府与其中的某些公司(尤其是制药公司)达成了私下的协议。
当塔伦· 霍尔准备采访扎克· 万普时,我刚好转到微软全国广播公司频道。万普是田纳西州第三选举区的共和党代表。我来自田纳西州的东部,但是自从1997 年信诺把我调到位于费城的公司总部后,我就一直在费城生活。我在芒廷城和金斯波特长大,这两个地方都位于田纳西州的东北部,与弗吉尼亚州相邻。而万普住在查塔努加市,田纳西州的东南部,紧邻佐治亚州。
霍尔问万普,对于总统的改革计划他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