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我妈的伟大理想,也为了能早点衣锦还乡把我心爱的阿莲办了,怀抱成为高太尉第二的坚定信念,我离开筑球学校来到郓城。当然,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我的中长期战略规划是先在郓城小试牛刀,然后杀向青州府,最后直奔东京,成为与高太尉一样的成功人士。到那个时候,我妈说,想不发达都难!
但现实并不像计划的如意。在郓城我找了好几家筑球俱乐部,都被拒之门外,甚至连让我秀一下球技的机会都不给。各俱乐部里塞满了当官的、有钱人家的子弟。像我这样出身的,想踢球,就得先给俱乐部交钱。即使如此也只能在俱乐部挂个名,想要上场比赛,另外再掏银子出来。我本想靠踢球发财的,没想到还要倒贴,如此何止是当头棒喝!我妈见这情形,心里遭受的打击可知。可她说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拼了。靠家里的母鸡肯定是不行了,怎么办?只好破釜沉舟,我妈索性把家里的牛卖了。按照我妈的计划,如果我有机会在球场上得到某位大人物的赏识,这个投资也值!可我爸和我大哥没这么高的觉悟,特别是我大哥,在牛被卖掉的那天晚上,竟然要投河自尽。
把卖牛的钱交给俱乐部,我终于成为一名职业球员。按照约定,我也获得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上场机会。开始他们给我安排的位置是后卫,我说我一贯踢前锋位置啊。教练说前锋和后卫不是一个价啊。后来我只好再加了点钱,被作为前锋首发。为了我妈,为了没死成的我大哥,更为了我们家被卖掉的牛,我必须放手一搏。
事实证明我没有辜负他们,在那场比赛中进了好几个球。每当我带球进入禁区,看着球门,仿佛对面就是那个正努力下蛋的母鸡的屁眼,对它我太熟悉了,也激励着我的斗志,所以几乎百发百中。
我原以为作为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比赛结束后可以得点奖金。可没想到,他们把我开除了,原因是不守纪律。俱乐部的老板非常气愤,冲我大呼小叫:你这个白痴!比赛前教练是怎么给你安排的?叫你注意别进球,要进也踢到自己门里,你个白痴完全不听教练的部署,逞什么能?我派了三个后卫专门拦着你都拦不住!我觉着自己没错啊,作为前锋,我的责任不就是把球射进对方的球门吗?再说,哪有自己的后卫在场上专门防守自己的前锋的,这不符合一般的筑球规律嘛!
老板看我一脸不乐意,大概抽我的心都有:你还委屈是吗?你懂筑球吗?我以前是国脚呢,什么没玩过?筑球比赛的规律是什么?八个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什么是友谊第一?筑球场上的友谊就是交易!本来说好了要输5个球,你个白痴倒好,赢了5个,你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我说这些东西我不清楚啊,他指着我的鼻子道:不清楚?那你在筑球圈里混什么?!这都是些常识性的东西,也是筑球的核心价值所在,需要教练说那么清楚吗?我看明白了,你不是吃这碗饭的料,你给我早点滚,我大宋帝国的筑球文化迟早要毁在像你这样的白痴手上!
我当然不想滚,整整一头牛的钱都交给他了啊。他不屑地道:你心疼你家的牛是吧?就因为你个白痴今天的错误,给我,还有那些热心赌球的朋友们多大的损失!那是几头牛的问题吗?我实话告诉你,知府、知县大人等着我过堂呢,人家下了大注,结果……..人家能放过我吗?所以,你给我马上滚!
我坚决不走,提出至少也应该踢完下两场。我对天起誓,下一场一定全踢到自己门里。结果被我的队友们打得死去活来,从俱乐部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