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企业家西门庆有句名言:人可以风流,也可以下流,但不能不入流。有一次在东京参加老藩的项目论证会,正好碰见他,我特意向他请教,三流之中,西门老总算是哪一流?他想了想,说:我是风流沾点边,不入流不至于,主要是下流。我深以为然,就因为这句话,我喜欢上了他,我俩成为挚友,被誉为大宋地产界的伯牙与钟子期。我跟西门庆交了朋友后,我师兄很不齿。好在我下了点功夫,弄了本《司马公文集》回击他,——司马光可是大宋帝国的首席正人君子啊,他老人家也认为:非圣不师,非仁不友,可乎?不可!苏东坡大师够牛吧,他也表示自己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小混混啊 。听了这些,我师兄终于闭上了臭嘴。
至于所谓三流的具体深意,就不罗嗦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去读读辛可大师主编的《西门庆讲稿》。西门庆说,他基本上是不读书的,这些思想碎片大多来自他人生的体悟。为此,他特意讲了为何会提出“三流”思想。听完我惊诧不已,告诉他当时我就在清河县,也算是缘分啊。他说不会吧,你当时不是在梁山泊做强盗吗?我告诉他,当时为了工作需要,我正好在清河出差。
为了证明没有诳他,我拿出当时的工作笔记给他看,并告诉他清河县红玫瑰会所领班的芳名以及屁股上有个紫色胎记。他这才信了,并且告诉我,那个中年熟女也经常陪他。这样三说二说,我们是亲上加亲了,亲到在一张床上睡过,旁边躺着同一个女人,她把我俩都叫老公。
羊总,那当时你怎么不找我啊?他问。
我笑道:西门总当时正忙着抢别人的老婆,杀别人的老公,跟打老虎的英雄过招,有时间招待区区在下吗?
西门庆知道我在消遣他,直摇头:那都是少年轻狂,少年轻狂,不足为外人道也,实在让羊总取笑了。我当时在清河,除了给红玫瑰会所的领班做伪老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
抗击官府第一次军事行动结束后,由于在情报方面的贡献,我和朱贵哥哥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吴用心里明白,除了我,梁山泊无人能胜任这个工作,只好让我继续负责。吴用和王伦不一样,他是要做大生意的,所以对情报工作提出了新要求。他认为只是在梁山泊附近搜集情报是不够的,要在各地布点,建立全国性的情报网络。
因为清河商业发达,是梁山泊情报工作的重点,只好由我这个特务头子亲自走一趟。
去清河路上,我顺便回了趟郓城,看望一下那个高丽小姑娘。时间长了,还真有点想念她的点穴技法,特别是那件护士服。没想到,在百合浴堂,碰见了一位不速之客,郓城知县。想起当年睡他老婆的事,我以为落到他手上,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显然,他早知道我在这里,有备而来。他屏退左右,要了一个独立浴池,跟我泡在一起。
知县是个很直爽的人,开门见山地道:羊主任,你睡我老婆的事,我当时确实很不高兴,不过都过去了,难为你还有那么大的热情!
我急忙赔礼道:真的很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睡了大人的老婆,事后我也很后悔,至于热情,你晓得嫂夫人的情况,我也是马马虎虎、勉强应付吧。
知县接着道:不谈这些无聊的事了,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件正经事。他说的正经事就是让我当卧底,搜集梁山泊的情报传给他。他说:本来我跟王伦是有交情的,我当我的官,他干他的强盗,大家相安无事,可自从晁盖上了山,杀了王伦,事情就复杂了,你是知道的,他们连蔡大人的生日礼物都敢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现在朝廷对梁山泊盯得很紧,我这个父母官的压力很大啊。
我笑了笑,道:大人是知道的,我在梁山泊就是做情报工作的,你怎么让一个特务去自己窝里卧底,亏大人想得出!
知县不以为然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可我也了解你,你这个人啦,跟我一个德行,就是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不管是黑白两道,做官还是当强盗,不都是为了钱,千里做官为了吃穿嘛!
他还真了解我,我这人跟天斗跟地斗,就是不跟钱斗。知县道:我也不要求你多忠诚,梁山泊的情报工作你照做,我还可以帮你做,你只要经常给我一些消息,保证我能向朝廷交差就行,你等于干个兼职,多拿一份钱,这有什么不好?知县说的是,反正有钱赚就行,给谁干也是个干,而且他开的工资也不低。我就满口答应了。他很满意地道:我就喜欢跟你这种明白事理的人打交道,痛快!接着让手下拿来一包银子,交给我,算是定金。
其实我答应知县当卧底,也不全是为了钱,还有别的原因。一是自王伦死后,梁山泊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归属感,没必要忠诚晁盖吴用这几个王八蛋;二是我知道强盗这碗饭吃不了一辈子,迟早要回到白社会去,能有机会给朝廷当当狗腿子,等于给自己留个退路。反正两头忽悠,还有银子赚,白痴才不干呢!我是白痴吗?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