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被打懵了,恍惚中听见有人愤怒地骂了一句:“我操!”
一个男生高高的身影跳了出来,隐约中是程飒南,我顾不得理会,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看来我还处于良民水平,不然早一巴掌回击给那个死女人了。
刚出教室门,胳膊被人一把拉住。
顺着发白耀眼的光线,我看到一张脸,熟悉的轮廓,复杂的目光,又惊又怒又伤心的目光。
“她怎么打你?!”
爸爸。
久违了的爸爸薄云天。
我久违的爸爸,终于回来了……是回来和妈妈离婚吗?
我目光灼亮地盯着她。
林月河匆匆走来,俊秀的脸上布满密密一层细汗。
“我带你父亲来教室找你,刚好看到你和方老师发生冲突,到底怎么回事?”
我无言以对。而此时,穿着瘦窄到全身赘肉毕现的粉紫短裙的方老师抹着眼泪走了出来,右脸上竟然挂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不疼了。
“反了反了……林老师,你们班的学生我是教不了了,居然打老师了……呜呜呜……”一看到林月河,数学老师气急败坏地又哭又叫:“这个薄砂,还有那个程飒南应该开除!你管不管啊,不管我去找校长!呜呜,你们太过分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跺着脚直哭,林月河劝她,说:“方老师,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好不好?”
“有什么可说的!学生莫名其妙被老师扇耳光,她还有理了吗--”
“程飒南,回去!”林月河朝站在门口像一座愤怒的小火山似的程飒南厉吼一句。
或许是在阳光下晒得太久了,我的脑袋嗡嗡直响,胃里也一阵阵觉得恶心。
“爸爸,我难受……”我无力地扶着他的手,突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我中暑了。
所以,后来方老师、程飒南、林月河、爸爸等这些人是怎样应对当时的混乱场面,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围在我的床前,电扇嗡嗡地转动着送来清凉宜人的风,一碗透亮的绿豆汤放在床头。
一切如旧,如这些年这个家最初的和谐和温暖。
看到我醒了,宁倾澜很惊喜,握住我的手把绿豆汤端起来:
“快喝点汤。你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