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轻轻喊出口,像儿时一样带着撒娇的意味。
他们不知,这一句在别人家无比寻常的呼喊,在我这个极度缺乏爱又无比渴望爱的心里,显得多么重要。
我笑着流出了眼泪。
薄云天白了,也胖了,想必是久受京城气质所浸,即便穿一件样式简单的灰色短袖衬衫,依然显得很有派头。
但他的目光无比复杂,纠结着愧疚、失望、心疼,还有一丝丝的欲言又止。
他们分别无比亲切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爸爸,你还走吗?你答应我去爬南山的事还记得吗?”
他还没来的及回答,挂在腰间的电话就嘀哩哩地响了。
宁倾澜的脸色瞬间变得僵冷、黯淡。
薄云天顾不得看我失望的眼神,匆匆转出房间,压低了嗓音接了电话。一直过了十分钟,他还没有回来,我竖起耳朵听也没听清内容。
宁倾澜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着绿豆汤,目光呆滞,表情僵硬。
“砂砂,爸爸有点急事,先出去一下。”薄云天抓起床头的皮包,把电话往腰间一别,便要离去。
我目光莹莹地望着他,失望,却不说话。
他看了看我,动了动嘴唇,还是叹了口气走了。
“狐狸精缠住了腿,亲闺女都不要了。”当啷一声,宁倾澜丢下瓷勺,冷笑一声。
薄云天停住刚迈出门槛的脚步,回过头,漠然地说:
“那也是被你逼的。”
话音刚落,他人影离去,宁倾澜举起还剩小半碗的绿豆汤朝门口狠狠扔去,大骂道:
“滚吧!死都不要再回来!”
完了。我知道,父母之间,彻底完了。
薄云天果然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