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合几个朋友,创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专做高端的小型公寓楼盘。从朝阳公园西路到万柳,我们拿到了几个很小的地块,但取得了巨大的收益,尽管我们的房地产公司藉藉无名。
二○○五年,中国股市哀鸿遍野,本着拯救苍生的目的,我把所有的现金全部投入一家勇于探索股权分置改革的工程机械类股票,一拿就是六年。
股票上财富增值的零头,远远超越了我此前参与过的所有商业活动的收入。二○一○年,我放弃了商场上的所有生意。
因为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使企业家们感觉到左边一耳光、右边一棍子,很多业界大佬心灰意冷、赴美游学。我虽已孤身游历了很多国家,但由于我当初的大学生活只维持了两年半不到,其中一年还是被军训占据,因此我对国外的大学一直很好奇。加上心里那个随着岁月流逝越发浓郁的心结,使我仿效他们,来到美国。他们大多去纽约,我来到加州。
在美国这一年,我重拾了近二十年前阅读英文小说的习惯。
我的英文水平惊人地恢复到了大学一年级时的鼎盛状态,读书神速,一目十行。但毕竟年纪大了,当年崇拜的伍尔夫和博尔赫斯的经典作品看着容易犯困。十年的律师经历,现在最吸引我的是描写当代美国社会的长篇小说,比如约翰? 格里森姆过去二十年写的法律小说,像《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当事人》、《聘用律师》等。这家伙把这个行业写全了。
但读书并非我在游学期间最重要的活动,甚至并不是我来到美国的真正动机。
在阳光灿烂的季节,我开车或步行,走遍了旧金山的湾区、大学、渔人码头、市中心的街头巷尾。晃悠了整整一年,没有一次机会,使我能够偶遇我日日夜夜不能忘怀的你。如果有机会再次相遇,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重复说出那天听说你已经嫁为人妇后脱口而出的结婚谎言。
其实,只要我简简单单地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立刻就能找到你。但每次当我从手机上翻出你的号码,良久之后,总是再一次把它轻轻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