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地理学新观：国界和距离仍然很重要

在广义的距离定律的基础上，用距离定律中的各项指标重新勘测、重新想象这个世界是非常重要的。当然，这一呼吁过于强大。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靠其开创性的经济地理学研究得到诺贝尔经济学奖，但克鲁格曼却也赞成这样的变化。

克鲁格曼说，大约20年前，人们的世界观被严格地分为三种：有人认为“世界是相互独立的经济点组成的，但其空间位置毫不重要”，有人认为“关注空间位置就够了，而国家边界无足轻重”，还有人则认为“世界是无限的、没有界限的，距离已经消失”。但最后这种世界还不是如今存在的世界，而是一个想象中即将来临的世界。对此，通过实证研究，克鲁格曼的结论是：

距离十分重要，即使在电信方面距离的作用已经有所下降。边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即使在自由贸易协定产生后边界的作用亦有所下降。无限、无边界的世界仍然是一个柏拉图式的理想，这一理想距离实现还差得太远。折中一点儿的世界观没有那么激进，但较之于大部分人对世界经济的看法，确实是一个重要变化。

总体上，我同意这一观点。世界3.0从一种综合的角度看待这一世界，承认国界和距离仍然至关重要。更具体地说，世界3.0中国家间往来会随着距离的扩大而减少，并会因为边界的不同而有所变化。在此，我想着重强调一下距离效应，不仅是因为这一理论较之传统贸易理论更加推陈出新。如图3　1所示，边界效应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已经大大降低，但是地理距离敏感度似乎是呈上升趋势的。出口平均运输距离也是如此。实际上，一项时间跨度较长的综合分析证明，地理距离效应早在100多年前就增长迅猛。距离似乎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而绝非已经消失。

克鲁格曼认为，这代表经济地理上的一种改良派的观点（如果算不上是新的观点的话）。世界3.0在这一方面与世界1.0和世界2.0有着明显差别，世界1.0和世界2.0都对地理因素不够重视。世界1.0强调国家边界，基本不看距离效应，而世界2.0对边界和距离都嗤之以鼻。需要提醒我们的是，世界3.0与其他世界观的不同之处不仅局限于地理层面，而且涉及CAGE框架的其他方面。虽然国家间在这些方面的差异基本都与地理距离相关，但我们也不应该把所有差异和距离都归结于地理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