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色阳光下的他正对着电话逻辑清晰地下着指令,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电视已经关了,窗外树影婆娑,晃眼看去,时光仿佛过去了许多年,苏北坡心里突然空荡荡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苏北坡闷闷地坐着,看着他在明亮的窗前走来走去讲电话,屋里光线忽明忽暗,就像是坐着火车向前飞驰,一时在明亮的光线之下,一时又在黯淡的树荫之中。窗外清风漱漱而过,带来阵阵花的香气,她把右手食指伸出来,穿越项上挂着的那只翡翠吊坠的红绳,百无聊赖地划着左手手指头,滑至底部,翻动着那一枚幽幽暗暗的深绿坠子。坠子像一个从旧日时光里遗留下来的纪念品,握在掌心里,凉而温润,她只有在握着这枚坠子的时候,才会在风雨飘摇的时光里,感觉到一点世事的安稳。
北纬极终于打完电话了,他总有做不完的事,她也不知道他那是推脱之词,还是逃避眼前这个局,总之她对他越来越有距离感。他之于她,就像现在手里握着的那枚翡翠吊坠,温润冰凉,是旧日时光的一些纪念,美丽凄凉而孤独。
苏北坡想着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已经做了,两人这么坐着,显得如此生疏,倒不如就此离开。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对他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北纬极被关进隔离病房几天,苏北坡也没来,他是多么希望她可以身前身后嘘寒问暖啊,她们——那些他曾经的“绯闻女友”们,不都这样吗?他早已经习惯了她们围绕着他,北纬极想道,如果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为什么她不这样呢?他拿一双眼审视着她,便也没好气对她说道:“你也挺忙,若没特别的事,你也不用过来了。”他这话一半有着赌气的成分在。
北纬极说完转身去看那捧蝴蝶兰,身影孤独而倔强。
为什么?自己是如此地渴望她留在身边,她却一点点也感觉不到呢?难道非得自己亲口哀求她,要她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