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9月4日重复了这个内容,这一天色当大败的消息传到了巴黎: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签订和平协议,无论上面的条件是多么苛刻、多么丢人,只要用钱可以摆平就行。但是,涉及领土割让的和平协议,谁也没有胆量签。你会对我们说,在目前这种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局势下,法国不可能保卫自己了,因为我们既没有更多的军队,也没有军火。这说得没错,但是公众的情绪如此激动,因此,这个国家就算是让自己沉沦下去,直至粉身碎骨,也不会在领土问题上让步。这就可能意味着法国的毁灭,因此,我相信对于外国列强的利益来说,为防止出现如此致命的后果,他们有足够的理由不让欧洲的均衡被普鲁士彻底打破。干预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必须非常及时而又积极主动。
尤里斯·法武9月6日著名的“寸土不让”的声明因此在伦敦显得波澜不惊。阿方斯就在声明发表的当天见到了法武,而且再一次表达了他的看法:“除了领土割让,什么样的牺牲都可以做出……因为领土割让是任何一个政府都不可能去面对的事情……我十分确定目前的政府只有一种想法:讲和。但是,从欧洲的利益出发,应该进行干预,以保证这个和平不是昙花一现。”稍后,居斯塔夫对法武采用的这些策略很是不满,他把这些失误归咎于特罗希将军;然而,从罗斯柴尔德家族自己的往来通信中,明显地表明居斯塔夫的兄弟在这些问题上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他认为法武的声明“有价值而且有头脑”。事实上,从阿方斯的信件上判断,1870年9月的对外政策是由他和法武共同制定的。比如,在11日他给纽考特的信中包含有威胁和承诺的语句,目的是为了确保英国的调停,很难让人相信这些说法全部都是由政府授权的:
为了整个欧洲的利益……使和平得以实现,而且不把法国抛入无政府的那种占领状态,从长治久安的角度上说,这就成为了一种必然,因为这个事件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最严重的复杂局势出现,甚至可能导致普鲁士失去它的胜利为它赢得的正面结果。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目前局势的真实状况。没有谁敢签一份涉及领土割让的和平协议,而且普鲁士还需要来亲自管理这个国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在法国还没有被占领的所有城市中,都有革命运动……请一定记住这里的人为了得到和平准备接受所有的条件—除了土地割让—战争赔偿、部分的船舰,甚至是法国的殖民地,甚至可以包括卢森堡。
阿方斯很正确地预见到了德国人既要地,也要钱。早在8月15日,迈耶·卡尔就向伦敦转达了法兰克福交易所里的气氛:“我敢说法国将要失去它的老日耳曼省份,它的舰队的大部分,除此之外,还必须支付大笔的钱财—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几天之后,他又补充说:“这个斗争是全国性的,而且德国军队取得的伟大胜利表明我们可以要求我们所希望的所有东西。你根本无法想象这里以及整个德国所酝酿的热情是什么样的,而且法国人将面对的耻辱必须是惩戒性的,只有这样才可能满足公众舆论的要求。现在什么东西都在上涨,德国的贷款有了7%的升水,而且毫无疑问随后还会更高,因为法国人必须为所有的东西埋单。”他还有些含糊地预测道:“德国人会很认真地考虑提出来的条件,以确保长期的和平。”到了8月26日,他提供了更多的细节: